一份青春激昂的锐气之后是另一份几乎冲天的进取之意。
那年轻人双目灼灼的看着自己,区区筑基期的修为之下自己身为金丹期修士的身体却仿佛被其完全洞穿。
有那么一个瞬间,玉湖甚至觉得对方已经知晓了自己来自于人道盟拜魔宗这一隐藏身份的全部底细。
甚至就连造成眼下这异变局面的罪魁祸首正是自己一事也没能逃过对方的眼睛。
这到底是从哪个角落里蹦出来的天才,以筑基之身行金丹之事。
此前在所有人面前大放异彩的也便是这个家伙吧,剑修的剑,果然比天上的大日更为耀眼。
此刻两个天才一齐看着自己,似是发出邀约。
“魔物就在眼前,我等正欲上前厮杀,玉湖真人是否愿意助我等一臂之力”
玉湖抿了抿唇,豁然拔剑,“同去。”
正阳宗弟子一路高歌猛进,盯着外泄的魔气几乎将这倾泄的烟柱逆推了回去。
渐渐的,黯淡星辰的窟窿之中,外泄的魔气都开始变得淡薄。
来自于天渊中的魔气似乎也并非无穷无尽,就像正常魔潮的尾声一般从这颗星辰窟窿之中倾泄而出的魔气也渐渐淡薄地几乎不可再见。
与此同时,来自于平鼎宗修士的问候也传了过来。
穿着一身平鼎宗制式长袍的修士于最激战的前线找到了顶在一线的正阳宗长老,和他联手之下一齐灭杀了一只劫相阶的煞魔之后这位平鼎宗的金丹修士一脸恭敬地请示问询,“魔隙突生异变,不知贵宗对此可有头绪”
两宗协防同一个魔隙,只是为了防止两宗职责重迭互有推错,所以平日里两宗所负责的领域完全没有半点重迭。
一宗负责魔眼一面,一宗负责另一面。
若非意外,在整个驻守天渊魔隙的一个月内,两宗弟子或许都不会有什么见面的机会。
只是此次异变实在太大,相对弱势一些的宗门总得找相对强力一些的宗门取取经。
孰强孰弱
放在以往,或许还有些许争议。
但在本届四宗大比之后,正阳宗无可争议地成为了四宗所有弟子眼中真正的四宗第一。
眼下平鼎宗的人对这突生变故完全摸不着头脑,所以想要过来看看实力更强一线的正阳宗修士有什么看法。
长老知晓详情,这时候却也只是摇了摇头道:“不知来源,唯有尽职尽责……”
“贵宗高义!”平鼎宗修士俯首,而后又道:“我宗同欲死战,不知前辈有何指示。”
“主动出击!将所有窟窿全都堵上。”
“可依我宗长老看来,这些窟窿……似乎是天之窟窿。”
平鼎宗修士低着头颅,诚惶诚恐。
这里的天,当然不是寻常意义上的天。
如果是玄黄界的天被人戳出了几个窟窿,那自然是所有人都要为之惶恐的大事!
这里的天,比不得玄黄界。
但对身处其中的所有人而言,却是同样的危险,甚至远比身处玄黄界时更加触及自身性命安危。
玄黄界的天塌了,自有个子高的人去顶。
中型宗门大型宗门都不行,那还有圣地。
圣地也顶不住还有上九界。
这是所有人族共同生存的土地,再强大的老祖前辈也不能坐视它真的天塌了。
可这处天渊魔隙的天被戳了几个窟窿,可是实实在在要他们这些驻守修士去堵的!
他们就是这里个子最高的!
偏偏是哪怕在身为元婴期的平鼎宗长老那里,对这种事情也没有丁点把握。
因为没有把握,所以只能将几乎全部的期望,交到了四宗中最强的正阳宗手里。
长老微微蹙眉,“天塌了,就补天。”
声音简短,落到平鼎宗修士耳中却如同久旱甘霖。
自异变发生后一直动荡不安的心灵霎时像是被注入了一记强力的定心剂。
在他们茫然无措的时候,正阳宗的人果然还是有办法的。
要不说人家能够拿到此次四宗大比的第一呢!
正阳宗,就是牛!
得到了心满意足答案的平鼎宗修士再次恭恭敬敬地弓腰行了一礼,“晚辈这就回去号召弟子反攻所有窟窿,绝不让任何一只魔物逃离这个魔隙!”
看着转身飞走的平鼎宗修士背影,长老一直保持坚定坚决的面色忽的一软。
他长叹一口气,目光看着天空上的那枚黯淡星辰,神色陷入了愁苦之中。
虽然距离营地最近的这可黯淡星辰已经被他们及时堵住,从这个窟窿中暂时也没有浓郁的魔气流出,更没有强大的魔物藏于魔气之中悄然降临。
但他的心情却没有好转几分。
因为他的心中对于后续同样也没有任何计划,只是眼下正值动荡之际,即便自己心中没谱,却也不能给别人半点软弱之意。
天塌了,就补天
天是那么好补的么
他要是有这个水平,这大阵还用得着圣地的先贤布置
更别说眼下不仅仅是眼前这一个窟窿……
放眼望去,远处被星光点亮的暮色之下,数条黑色的烟柱全都向外倾斜中浓郁的黑色气息。
那些厚重的魔气摔落在地,转而从中炸出无数漆黑的魔物。
自降临之初,这些魔物在对着四周短暂闻了闻之后,便气势汹涌地四散开来,向着不同的方向而去。
眼下不仅仅是要补天,更是要先将所有窟窿中流出的一大波魔物全都抓住干掉!
平日里偶尔有那么一两只魔物逃开一线战线的阻拦逃亡广袤的魔隙后方而后渐渐渗透侵入修行界也就算了。
笼罩此地的周天星斗大阵本身就是一重过滤,守在魔隙之外的那几位长老也绝非是吃干饭的。
有着三重过滤之后,几年下来能有一只魔物成功逃出去都算是魔运滔天。
可眼下魔物四散,大阵受损。
即便守在外面的长老尽力拦截,可仓促之下几人之力又如何拦得住四散的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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