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在火炕上坐定,表嫂夏氏就端来一碗滚烫的酒酿圆子,糯米团子浮在琥珀色的汤汁里,撒着星星点点的桂花。
沈婉兮舀起一勺,甜香混着暖意直抵心底。“外祖母,这次回来,有件大事要跟您说。”
她放下碗,“表弟在西北军营过得很好,还立了军功,如今已是百夫长了。”
马紫茵在旁轻声补充:“老夫人,子朗公子比在家时更高、更健硕了。”
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上绽开笑容,眼眶却又红了:“好,好,我就知道这孩子有出息......”
陆逸从包袱里取出带来的礼物——一对羊脂玉镯子,温润的光泽映着老人惊喜的目光:“这是肃州府巧匠所制,您戴着定能衬出好气色。”
沈书也拿出家里准备的吃食。
外祖母摩挲着镯子,连声道谢,转身从樟木箱底翻出个红布包,里面是她攒了许久的碎银子:“给你们几个娃娃的压岁钱,收着收着!”
屋内暖意融融,不时传出阵阵笑声。
院外突然响起零星的爆竹声,惊飞了腊梅枝头的麻雀。
过完年,料峭春寒还未散尽,沈婉兮便带着马紫茵、陆逸二人,快马加鞭赶往京城总部。
踏入那座深宅大院时,三人身形如鬼魅般掠过回廊,直奔地牢所在。
昏暗摇曳的火把下,假血手阎被铁链锁在刑架上,蓬头垢面却仍保持着倨傲姿态。
马紫茵冷笑着踱步上前,指尖拂过对方脸颊:“你是血手阎?那我又是谁?”
话音里裹挟着刺骨寒意,却只换来假血手阎的沉默以对。
那人牙关紧咬,眼神中满是视死如归的决绝,大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架势。
沈婉兮双眉微蹙,玉手轻抬,神识如一张无形大网骤然铺开,瞬间笼罩整个地牢。
片刻后,她神色一凛——这假血手阎的气息,竟与当初第一次与马紫茵相遇时追杀她的黑袍人如出一辙,显然出自同一神秘势力。
随后,沈婉兮发动手下所有势力,在京城乃至全国范围内展开地毯式搜索。
然而,那些疑似假血手阎的同伙,却如同人间蒸发一般,踪迹全无。
任凭沈婉兮如何追查,也只能寻到些蛛丝马迹,线索到最后总是戛然而止。
此后的日子,她带着马紫茵和陆逸过上了相对平静的生活。
春日里,他们漫步在桃花纷飞的村道,看孩童嬉笑打闹;夏日时,于溪边纳凉,听蝉鸣阵阵。
偶尔会前往京城,与苏灵、闻人瑶相聚,几人在茶楼中谈天说地,交流江湖见闻;偶尔又奔赴西北大营,看望表弟和堂兄们。
时光荏苒,三年后。
窗棂外的梧桐叶簌簌飘落,三年时光竟比檐角雨珠坠地还要迅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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