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还大亮,这顿接风洗尘的午膳到底没吃完。
裘家鸣隐姓埋名重回魔族，藏身处选的有奇怪。
按理说，应该是找个人烟稀少处，却偏偏选在闹市,还是距离符佶家有条小窄巷子的破烂屋子,许是无法住人,还塞了不少茅草，外面看起更是破旧。
这条路上的屋子唯有这间还算得上完整,应当是早已荒废的地方。
云洛亭抬手敲响了屋门,不敢使劲，生怕个不小心就把这屋子给推倒了。
屋门开，裘家鸣与云洛亭了个照面，丝毫不显惊讶，是在视线落在面的段纾凌身上时稍有停顿,他很快掩饰下这少许情绪,道：“请进。”
云洛亭见状，下意识的看了眼裴玄迟，见他点头,这才走进去。
裘家鸣桌上提前倒了三杯茶水，他拿起茶壶又倒了第四杯,“你们的，比我想象中的要快。”
茶水滚烫,裘家鸣为，茶水晾至刚好入口时,才会有贵客上门。
云洛亭闻言，道：“那就不讲那虚的了，你和炽阳仙尊有什么仇怨,为什么隐姓埋名待在玄宗，现在追着炽阳仙尊回到魔界是想做什么？”
顿了顿，云洛亭垂眸，问：“你是人，还是灵兽？”
裘家鸣轻笑道：“我曾经是人，现在，算得上是个不人不鬼的怪物，至于灵兽……许是因为先前我曾受化形灵兽倾相救，内有他律残魂，灵兽的气息影响了你的判断。”
当初选择亲去跟这二位见面，裘家鸣便预料到了己可能会有所暴『露』，却不曾想，云洛亭倒是看透了他的切。
事到如今，裘家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坐吧，此事牵扯颇多，时半会也说不完，不如坐下饮茶，听我慢慢道。”
段纾凌把扯过旁边的椅子坐下，眼睛瞬不眨的瞪着他。
裘家鸣递给他茶水，段纾凌直接推到边，己拿着茶壶倒了杯，也不喝，就放在手边气他。
云洛亭道：“现在可说了吗？”
裘家鸣笑，“可。”
开口间，裘家鸣轻轻叹了口气，那己亲身经历过的事，说倒是简单，可时间倒是找不该从处开始。
想了想，裘家鸣说：“炽阳仙尊在成为仙尊前，曾找过十名修者，男修女修各五名，二人为对，再五行划分，命格也分别为至阴至阳，方得修为大成。”
“我便是那十人。”
云洛亭蹙眉道：“这是什么功法？”
“没心法。”裘家鸣道：“许是取吞没道，阴阳调和五行交错，妄想立为神，取道而代。”
云洛亭蓦地愣住，道？
炽阳仙尊人修，竟能与道相提并论？
“可他失败了。”云洛亭觉得道虽有奇怪，远不像是被炽阳仙尊取代的样子。
而且，如果真的被炽阳仙尊取代，那怎么会不知道他们是解决裴文钰的凶手呢。
“与其说是失败，倒不如说是成功了半。”裘家鸣解释道：“炽阳仙尊做事小心谨慎，将人带走为绝患，会制造意外灭门。”
“我们被抓，分开在各个布下阵法的房间，不能见面。”
“有个质纯阴的男修，眼见着家中被灭，装疯，被炽阳仙尊锁了起，在炽阳仙尊晕他夺造化修炼，修为攀升的关键时候，他毁元神试图与炽阳仙尊同归于尽。”
“虽最结果并不尽人意，也给炽阳仙尊留下了无法治愈的伤，每当月圆日必要吞噬极阴或极阳修者的修为，方能活命。”
裘家鸣语气平淡，经历过的这事已经无法让他心中泛起任波澜，“我运气不错，我是被放到最用修炼的，结果那炽阳仙尊再找不到极阴极阳质的人，他便不敢让我死，当是运作灵的灵物留在身边。”
“玄门另外两个仙尊，早已经被炽阳仙尊炼化，现在坐镇的，是躯壳罢了。”
云洛亭问道：“你说的将道取而代，成功了半是什么意思？”
他心里隐隐有了猜测，这或许可解释为什么道会偏帮裴文钰，明明裴文钰是个根骨般连正常修炼不能的废物，品格心智也低劣不堪，完全没有半点可取处。
“炽阳仙尊修炼了岔子，不过那时道意识没有苏醒，他获得了部分道的量，能说是假装，假装己便是道意识。”
“可实际上，他是个什么也不知，什么也不动的假货罢了。”
“道意识渐渐苏醒，炽阳仙尊像是与道交涉，夹起尾巴做人，还愿供奉灵，那功法虽不能真的取代道，对道还是有许影响的，道会偏向于炽阳仙尊。”
“修者不妄论，也不会有人想到，真的有修者会如此离经叛道，将注意到了道上，加上炽阳仙尊行事谨慎，倒也没有暴『露』。”
“我曾掐算到，道有线清明，却不见炽阳仙尊下台，也没见真正的道现，那次掐算让我注意到了你，我意识到，你会是这场骗局中唯的变数。”
云洛亭指尖顿，道的线清明……？
裴玄迟重生那次，算不算道所为？
裴玄迟有灭世能，道怕死，所背叛了炽阳仙尊？
如此，倒也算不上背叛，能说，人不能妄想掌控道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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