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谭宗捂着伤口,倔强的说道:“打探消息的时候,太过于靠近上蔡,遇到了黄巾斥候,厮杀一番才逃出来,但是受了点伤,不过只是轻伤而已,不妨碍性命!”
“不过如今战场上的消息,我打听回来了!”
谭宗拿出一卷布绢,上面有一些密密麻麻的小字,他把布绢递给了牧景之后,整个人有些摇摇欲坠:“请少渠帅过目!”
“霍绍,带他去伤兵营,告诉郎中,好好资料!”
“诺!”
霍绍带谭宗下去治疗。
牧景手握布绢,立刻打开看,一边看,还一遍吩咐:“传我命令,所有军侯将领立刻集合我军营,一刻钟不至,军法处置!”
“诺!”
霍余立刻去传令。
牧景坐下来了,把布绢上的消息看了一遍一遍,又一遍,心中的思绪开始转动起来了,整个战场情形也在他脑海之中形成了一个雏形。
“末将等拜见少渠帅!”
如今时局,所有人是兵不离身,宿不卸甲,所以一传令下去,一众军侯很快前来拜见,只有景平营的副将张宁有些姗姗来此,不过也在一刻钟之内赶到了。
“前方战场的消息回来了,你们传递一下!”
牧景把手中的布绢递给众将。
众将开始互相传递,每个人都看的很仔细,把上面一个个微不足道的消息都记下来了。
“四天之前,黄劭部和何曼部联袂南下,奇袭汝南军和南阳军!”
“汝南军兵败,不仅仅失去了进攻上蔡的机会,连平舆城都丢了,几乎全军覆没,幸好九江军在东边接应,如今保存残兵,已经退回汝南东部的主城汝阴城,固城而守!”
“南阳军更是受到重挫,在进攻葛坡的时候被黄劭率兵从侧翼方向击破,然后被葛坡里面的龚都部黄巾和侧翼的黄巾夹攻,数万大军兵败如山倒,都尉黄猛战死,其余大军一路西逃……”
“……”
这些消息有些是谭宗麾下将士亲自打听出来了,有些是谭宗通过对黄巾军斥候俘虏之后审讯出来了,真实性方面,起码有八九成。
“没有牧帅的消息吗?”张宁看了再看,皱眉起来了。
“南阳军的消息,就是父亲的消息!”
牧景道:“父亲只要不死,他就定然在南阳军之中,找到南阳军,就找到父亲!”
“现在之说南阳军西逃,可没有说具体情况!”骆应道。
“一天的时间,能打听出这么多消息,已经是不错了!”莫宝说道。
“其实只要推演一下,并不难得出一个大概的结果!”
陈到主动走上来,对着地图,道:“南阳军如今应该还在汝水河北岸,毕竟他们想要渡河,也没时间,后面追兵这么紧,只能顺着西逃,西逃而去,已经是他们唯一的去想,如果按照他们逃命的脚力,我们算的最准,他们放弃了辎重甚至放弃了粮草,仓皇西逃,三四天的时间也出不去西平县城,必然还在汝南境内,甚至只能被堵在定颍县城!”
“他们一定会去定颍城!”
牧景开口说道:“因为之前我们就是驻扎在定颍,他们不会想到我们向北走了一圈,已经兜来了上蔡东面的方向,必然以为我们还在定颍,会找我们汇合,然后才会撤出汝南!”
“少渠帅准备如何做!”
骆应问道。
“牧山是我父亲,他活着,我要救人,他死了,我要把他的尸体带回来,所以这一战,我要冒险而战!”
牧景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战略,那是突然之间想起来了,很危险,却很有效,不过此时此刻,他先理景平营的一些内部关系,上下一心,他们才有出路。
他的目光看着众将,平静的道:“这一战很危险,我没有胜算,只能冒险,我有必须出战的理由,你们不需要陪着我送死,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可以带兵离开,离开汝南,去哪里都行,或者你们回去投靠黄巾军也可以,我不拦着你们!”
“我陪着你!”
张宁如同黄莺般清脆的声音仿佛如同一团温暖的泉水,在滋润牧景的心灵。
“少渠帅,既然我们已经降了,我们就是你的部将,你说怎么打,我们就怎么打!”
骆应俯首而下,躬身说道:“我等皆唯命是从!”
“唯命是从!”
“唯命是从!”
众将俯首,异口同声,表明心迹。
“好!”
牧景面容之中血色涨红,拳头握紧,朗声的道:“今日你们不负我牧龙图,来日我牧龙图绝不负尔等任何一人,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他誓言之后,立刻开始下令:“从现在开始,任何人必须遵从军令,任何不尊军令者,杀无赦!”
“诺!”
众将点头,他们都感觉到牧景身上肃杀的气息,有些寒意丛生。
“给你们一个时辰时间准备!”
牧景摊开地形图,对着五大军侯指着其中的一条路线,道:“天亮之后,我们立刻拔营南下而去,沿着这条路走,约莫八十里不到,我们要快速行军,所有将士身上只带干粮,清水,武器,战甲,其余一切的东西包括营帐多余的攻城器械,都给我丢了,在下午之前,我们要抵达葛坡!”
“诺!”
众将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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