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学,祭酒书斋。
“祭酒的人,我们已经让学子们把学宫里里外外都已经找了一遍,但是没找到人!”几个博士站在蔡邕面前,面对蔡邕的阴沉面色,大气都不敢喘息。
“宫廷护卫就守在门口,他们还能飞了不成!”
蔡邕一袭深色儒袍,头戴玉簪,盘膝而做,神色深冷,不怒自威,浑身都是狂暴的气息。
能把蔡邕这个即使在天子面前也没有丝毫怯胆的当世大儒气成这样,天下也没几个了,太学之中,刚刚好有三个,一个是牧景,一个是刘辩,最后一个是刘协。
三个就是太学之中的祸端,创下来太学有史以来最恶劣的一个壮举。
居然逃学了!
要知道,这年代读书绝对是一件无比神圣的事情,有人凿壁取光,有人悬梁刺股,为了就是能读书,可从来没有听过还有人敢躲避读书。
这让教学严谨的蔡邕很生气,如果牧景在这里,他吃掉牧景的心都有了。
“祭酒大人,我们学宫周围的墙壁有些地方因为日晒雨淋,变得腐朽,已经多年不修,若是有心,倒是能翻过去!”一个中年博士低声的说道。
“你是说,他们翻墙而出?”
“不无可能!”
“一群混账!”
蔡邕彻底的暴怒起来了。
“祭酒大人,那可是两位皇子,当今陛下唯一的两位皇子,若是在我们太学出了事情,恐怕陛下会怪罪太学!”有人担心的说道。
“蔡七!”蔡邕眉头皱起来,目光沉沉,半响之后,下了决定。
“在!”
跟随多年的长随走出来。
“你立刻派人呈报雒阳府衙,执金吾,宫城,告诉他们,皇子失踪,这么大个雒阳城,我们根本找不到人,老夫既然找不到,老夫就不相信,他们还找不到人!“
牧景失踪就失踪了,他不会理会太多,但是刘辩和刘协两个皇子突然你失踪,即使蔡邕,也不得不担心起来了,这事情肯定瞒不住。
“诺!”
中年人蔡七领命而去。
“你们都下去,维持不变!”
蔡邕冷静之后,不缺政治意识,他嘱咐的说道:“自此开始,太学封门,任何学子不得进出,不尊令着,逐出太学,永不录用!”
“诺!”
一众博士顿时变得严肃起来了。
这些博士离开之后,蔡邕才揉揉鼻梁,神色阴沉的能拧出水来,有些自言自语的说道:“混账东西,他还真不怕死啊!”
“父亲!”
这时候青裙少女才从后堂走出来,跪膝而坐,让小侍女把食客放在面前,她打开食盒,拿出一样样小菜:“你还没有吃午膳,先吃了膳食,再去烦心那些东西吧!”
“昭姬,若人人如你般乖顺,为父也不需要如此烦心!”
蔡邕眸光看着女儿,板着的面容也多了一丝丝的笑脸,他长叹一声,道:“若非皇命,老夫还真不想把他们收归太学之下!”
“父亲说的,可是皇子他们闯祸了?”
青裙少女眸光闪闪。
“若只是他们,老夫还不至于如此,可惜偏偏多了一个搅动朝堂风云的牧龙图,老夫这太学,本是幽静读书之地,如今恐怕要被搅的天翻地覆了!”蔡邕若有所思的说道。
“牧龙图,就是那个西鄂世子,让父亲也不惜出钱请求卢叔父,王叔父的狂生牧龙图!”青裙少女文采斐然,对天下才子也颇为上心,昔日扬名太学的狂生牧景,她也略知一二,更知道父亲曾经为了此人去拜会了卢植王允:“此人不是颇得父亲赞誉吗?“
“哼!”
蔡邕冷哼:“我当初不是为了他牧龙图,而是为了天下读书人的未来,不然就他牧龙图此子,我才懒得出手!”
“父亲,我刚才看到几个人,好像去了东舍的小巷里面,那个小巷据我所知,应该是一个死巷子,而且里面有一道墙壁是经年失修,如土坯平矮!”
青裙少女想起来了一些事情,开口说道:“若是派人往哪个方向追,或许还能把人寻回来!”
“由他去了!”
蔡邕闻言,微微眯眼,木然不动,神色颇冷,幽幽的道:“有些事情,为父还真不太想掺合进去了!”
……
……
雒阳城中。
出了太学之后,三个风采夺人的少年仿佛挣脱的枷锁,自由自在的走在了一条一条的街道上。
“这里好热闹啊!”
“比宫里面热闹多了!”
“这里怎么这么多人啊!”
“他们推的车是什么车,宫里面没见过啊!”
“……”
两个在深宫长大的少年兴高采烈的接手新鲜事物,这里的一切,对他们来说,都是好奇的。
“牧伴读,为什么这街道中间不允许行走啊?”小学生代入的刘协小朋友今天的问题特别多,他看着巨大的街道两旁早已经人叠人,但是中间的一条车道确是无人敢走。
“这要问你们了!”
牧景斜睨了一眼,懒洋洋的道。
“问我们?”刘协不明白。
“二弟,这是一条皇道,皇家道路是只许皇銮马车而过的道路,普通人不得行走!”刘辩倒是懂得不少,他解析的道。
“这为什么啊?”
刘协还是想不明白:“父皇他一年都难得出宫一趟,这马路就只能留在这里吗?”
“这个……”
刘辩也只是懵懵懂懂的知道一点不知道一点,这时候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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