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开始他就已经防备这一点了。
但是时间紧,任务重,想要一一甄别是根本不可能的,难免会有一些人混迹其中的,进入他们麾下。
他早已经让景武司的谭宗坐镇其中。
不一定能预防。
但是最少能有点的防备心。
这一点日后可以慢慢甄别,现在最重要的是打出声势,要有天下人才归与麾下的大魄力,才能的对得起这一次求贤令的爆发。
牧景翻阅了新一期的儒学日报:“他们好像没有多大反应!”
“越是平静!”
胡昭摇摇头,道:“越是说明他们已经阔出去了,我们即将要面对的,是不死不休的争锋!”
“我想要共存,但是若不能共存,我就让他们无法生存!”
牧景冷声的道:“我倒是看看,他们能有多大行动!”
做得出这事情,他就受得起这战争。
牧氏想要屹立权势之巅,那就要有成为天下公敌的魄力。
“京城之中,有暴熊军和南军,十万精锐雄狮,尚有景平军镇守汜水关,不说坚如磐石,可也不是随随便便能算计,他们就算有心,也只能暗中行动,徐徐图之,而不是一下子打翻我们,我现在更担心南阳!”
胡昭低声的说道。
他现在是幕僚,正在准备出仕途和尚未出仕途之间,当然要为牧景的分忧解难,所以当求贤令爆发的时候,他就开始的预算了一切的后果,能算多少是多少。
“南阳?”牧景闻言,瞳孔微微变色。
“求贤令,求天下贤能,必得罪天下士族,荆州士族,亦为其中之一,若是汝南兵力,南阳唯恐不保!”胡昭道:“南阳要是出了问题,军心必乱!”
牧山麾下兵马,嫡系暴熊军,九成都是南阳子弟兵,南军虽然是黄劭嫡系黄巾军改编而来,但是经过南阳整编,京城之战年之后补充南阳兵力,也有半数以上是南阳子弟兵,南阳要是出了问题,军心肯定会乱。
“现在镇守南阳的是刘劲!”
牧景考虑了一下:“他是寒门士子出身,在战场上被迫归降吾父,论忠心,未必有多少,但是如果论能力,我还是很看好他的!”
“士人执刀,并非手中之刀不锋利,而是他挥刀的力量不够力!”胡昭道:“我不否认刘劲的能力,我看过他的文卷,他处理政务,统帅南阳没问题,但是执兵能力不够,性格有点文人独特的悠游寡断!”
刘劲昔日在汝南的表现,已经说明了他的性格。
他如果当初在汝南,当机立断,把兵权交给牧山,就不会有葛坡那一场的几乎灭亡的惨败,就是他相信牧山,却又顾虑太多,始终下不了决断。
“那你认为呢?”
“最好换将!”胡昭建议说道。
“换将?”牧景皱眉,临时换将,恐怕不太好,不利于南阳安稳。
“对!”胡昭道:“主公麾下,并不乏当机立断的武将,无论是周仓,还是邓洪,都有镇守南阳的能力,周仓自不多说,此人杀伐果断,统兵之能不错,而邓洪,新野邓氏的读书人,但是练武多年,而且还是县尉出身,有武人魄力,可统帅兵马,如今南阳,不是要发展,不是巩固根基,而是要稳得住,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你写一份奏本,我递给父亲,至于换不换南阳守将,还得看父亲的决断!”
牧景说道。
“好吧!”
胡昭点点头,执笔点墨,写来一份奏本,字体工整,条理清晰,把换将的好处和隐患都写出来了,然后留下落款,盖上印监,递给了牧景。
牧景看了看之后,也盖上了自己的印监,递给霍余,然后霍余派人送去宫中太傅办公的地方,直接交给蒋路。
这些事情处理之后,牧景的重心还是放在求贤令之上了。
“举孝廉乃是汉室出仕途的唯一途径,数百年的影响,早已在读书人心中根深蒂固,我们颁布求贤令,乃是无奈之举,另劈出仕之道,会让很多人不认同,应不能得士林支持,而能走进求贤馆的人,虽有读书人,但是更多是旁门左道的应该更多!”牧景眯眼,他可知道如今士林之中,他的声望不太好,除非一些实在是走投无路的士子,不然少有人会因为他的求贤令而进入求贤馆,反而是儒道之外,诸子百家一些郁郁不得志的人才,更向往求贤馆这个地方。
“我观鸿都门学之制度,你好像更在意一些旁门人才!”胡昭说道:“无论是墨家,还是的农家,你都十分关注,另外你建立的鸿都学报更是用了家魅力,以轶事而吸引读者!”
“我从来不会否认儒学之大道,读书明道理,儒学是最好的,可天下想要发展,唯百家共鸣,我相信除了儒学之外,也有大把大把的人才!”
牧景笑着说道:“治理天下,可不只能靠着儒家的学识!”
他的鸿都门学,亲领杂学科的科室博士,对杂学很是在意,自然也会引起一些有心人的异议。
“我只是提醒你,治理天下,管理政务,始终还是儒家的学识比较重要!”胡昭是读书人,大儒级别的读书人,信仰就是儒家,这是不可动摇的。
“我明白,我会注意的!”
牧景点头,他也没有准备说服胡昭,他需要慢慢改变一些人,毕竟两千年的封建制度都是靠着儒家学识来支持,这儒家的学识,根深蒂固的。
“世子,赵信来了!”傍晚时候,一个宦官走进了景平院。
“坐吧!”
牧景亲自招待,他热水泡茶,给坐在对面的宦官倒上了一杯:“没有特别情况,你不会来太傅府邸,你来找我,是宫里面有情况!”
这是赵信,昔日十常侍赵忠的义子,也是牧景在大战之中收复的宦官,放在了宫中,就是为了随时了解宫里面的动向。
“我已经被架空了,几个宫宛的公公对我阳奉阴违!”赵信低声的道:“而且我感觉自己时时刻刻被人监视着,今日还差点都来不来见世子了!”
“什么?”
牧景皱眉:“是天子吗?”
“不是天子!”赵信低沉的道:“宫中大大小小的事情,很少有人能比我更清楚,我身边的太监,都是很多年积累下来的人脉,已经追随我很多年,就算陛下有心,也难以让这么多人背叛我,能做到的只有一个人!”
“谁?”
“我的义父!”赵信道:“我的一切都是他给的,也只有他才能收回去!”
“赵忠?”
牧景面容变色:“他不是死了吗?”
“我也认为他死了!”
赵信神情复杂:“但是谁见到了他的尸首!”
“他还活着!”
牧景冷静下来,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冷厉的笑容。
他还真想不到,那一场动乱之后,十常侍基本上已经成为了历史,最后居然有人活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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