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景最担心的还是景平军第三营,独自面对马腾的陇西军,哪怕戏志才的能力不凡,可巧妇难成无米之炊,只有一营主力,面对马腾数万兵马,凶多吉小。
“没有!”
胡昭摇摇头:“之前的消息,第三营被陇西军追至洛水,他们沿河而下,陇西军紧最不舍,他们消失在熊耳山西部!”
“让景武司的探子给我不惜代价,找出他们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牧景下令。
“明白!”
胡昭颔首点头。
这一战,他们能把飞熊军困在这个山谷里面,那可是花费了无数代价的,一步步都很艰辛,第三营把陇西军引开,就是一个冒险。
……
天亮了。
黎明的气息还没有过去,朝阳还没有升起来了,山谷之中,飞熊军旗帜竖起来,迎风飞扬,一个个筋疲力尽,水源枯竭,粮草耗尽的西凉骑兵将士,他们最后的战意爆发。
“杀出去!”
“西凉的儿郎,随我冲出去!”
“挡我者,死!”
“突围,突围!”
西凉数千残兵,开始冲向了谷口。
“放箭!”
“重盾,竖矛,杀!”
胡昭沉着应对,先是一轮弓箭,然后就是的列阵为盾,盾后为长矛,长矛从盾牌的空隙之间的传出去,穿透一个个西凉将士的胸膛。
大战维持了两个时辰,还没有到中午,就结束了。
山谷之中,尸横遍野。
没有西凉将士能逃出去,也没有投降了,全部战死,一个个尸体,躺在战马的旁边,躺在石头时间,有被马蹄踏破,有被石头砸烂,有断臂的,有断腿了,鲜血已经把这个山谷染红了。
牧景策马走上来,他的目光栩栩,看着中间,一个被箭矢射成了马蜂窝的西凉将领,这是牛辅,一流武将,万夫莫开之勇,却弓箭一下下的憋死在这里。
“别怪我,怪就怪董卓,你是董卓的女婿,注定了我必须杀你!”
牧景走上去,伸出手,轻轻的为他闭合上死不瞑目的眼睛。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他必诛董氏满门,方能安抚父亲在天之灵的。
牛辅,为董卓女婿。
这条命,算是他收回来的一点点利息。
“董卓,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吾父之仇,我会一点点的报在西凉的身上,当我杀回关中日,便是去你头颅时!”
牧景目光扫过满地的尸体,喃喃自语。
“主公,西凉一匹战马都没有给我们留下来,他们冲锋之下,把多余的战马都斩杀了,而且他们临时之前,也把自己胯下战马杀掉,就是不愿意把战马留给我们!”
胡昭有些的阴冷的说道。
“西凉军有这份狠辣!”
牧景闻言,回过神来了,嘴角勾勒起来了,冷然一笑,并不意外,他沉声下令,说道:“迅速打扫战场,带走战甲武器,还有拿下一些战马尸体为粮食,但是山路难走,我们要赶路,必须量力而行,不可贪心,能带走的带走,不能带走了就一把火给我烧了,下午拔营,我们要尽快南下了,不能留在关中!”
“诺!”
胡昭拱手领命,迅速去布置起来了。
下午。
暴熊军,黄巾军,景平军,联合起来了,一起拔营南下,离开了这一片战场,直奔南面进入南阳的关隘,武关而去……
……
一天之后,也就是第二天的下午时分。
董卓亲自率军进入熊耳山。
自从接到吕布的消息,飞熊军被牧军围在了一个山谷之中,董卓就心急如焚,加快了行军速度,赶路南下,但是他还是来迟了。
他进入狼谷的时候,只剩下了一片大火之下的灰烬,灰烬之中依旧有余热,这一把火,烧了满地的尸体,烧了整个山谷,烧了一天一夜的时间。
山谷之中,充斥的都是那种被焚尸肉焦的气温。
还有一具尸体没有被焚烧,他浑身插在箭矢,跪膝在地,周围一片以石头筑起来,隔绝了火焰的焚烧,让他尸体保留下来,这是牛辅。
在他的尸体之上,还有鲜血写着的四个大字。
血债血偿!
董卓看了一眼,眼眸顿时血红起来了,气急攻心,不禁仰天长啸,浑身的功力爆发,罡气如风暴,卷起四周的灰烬:“他是故意的,我火烧长秋宫,他就一把火焚我飞熊军,让我飞熊上万将士尸骨无存,他在复仇,他在向我复仇!”
竭斯底里的声音让董卓癫狂起来:“牧龙图,你敢杀吾爱子,灭我西凉之精锐,此仇吾必报,我们当不死不休也!”
他收了吕布为螟蛉义子,但是只是出于想要收复并州一脉的将领。
在他心中,女婿半子,唯有两个女婿方为他的董卓之子,可肩负重任,可寄托希望……
现在,一文一武的两个女婿之中,牛辅死了。
他用了十余年才培养出来的西凉最精锐的骑兵,飞熊军也被一把火烧成的灰烬。
他心中的恨,银河之水,也洗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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