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述顿了一顿,心中一片幽冷,连忙拱手。
这一刻,他很庆幸自己的选择。
那些人果然成不了大事。
若是自己选择了天师道,恐怕要随着一些人陪葬了。
待他离开之后,霍余才对着牧景开口:“主公,闻此人于天师余孽颇有联系,岂能如此信任?”
“他在投诚,你没听出来吗?”
牧景端起手中一盏茶,抿了一口,才说道。
“投诚?”霍余听不出来。
啪啪。
牧景拍拍手。
“主公!”张火从屏风处走出来,拱手行礼。
“火叔,在西南可听闻有游侠善于以气御剑!”
牧景问。
“以罡力之气而御剑,道家有此武技,但是很多年已经失传了,倒是听闻大贤良师说过,天师道昔日的一位长老曾经会,但是也应该死了,难道没死?”
“是谁?”
“名字不太清楚了,只是传闻天师道称呼之为阴长老!”
“阴长老?”
牧景嘴角抽搐了一下,打趣的说道:“看来这道门底蕴深厚啊,为何太平道就没有层出不穷的高手,来来去去就你一尊,还打不过黄忠,看来是当年的黄巾起义,让太平道的底蕴消耗一空啊!”
“哼!”
张火冷哼一声:“主公莫要小看太平道,当年若非褚飞燕那厮夺权,我太平武者,哪怕历经黄巾被镇压之痛,高手也不少,只是如今大部分高手,屈于褚飞燕麾下而已!”
太平道与天师道,皆为道门巨擘,就游侠的世界来说,他们绝对是一方势力,门中练武之人多如牛毛,自有层出不穷的高手,不然黄巾起义三十六方渠帅哪里来啊。
“这岳述的来历,可有调查?”牧景不与张火辩论此事,他问霍余。
他总感觉岳述虽然看似出卖天师道而投诚自己,但是还应该是藏了点什么事情不说,心思如此诡谲,连投诚,都要做的这般隐晦,但是却行事太干脆了。
这个人他怎么看,都是一个人才,可人才可用,可也伤的自己。
“我立刻安排人去查一查!”
“隐晦一点,不可让人察觉,若有什么意外收获,也不可打草惊蛇!”
“诺!”
霍余点头。
“主公,你刚才把自己归去路途和时间告诉他,岂不是……”霍余突然响起了刚才牧景把岳述叫住说的话。
他们并非原路折返上庸。
走了是北路。
在返回南郑之前,牧景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去看看沔水,打通沔水的水道,这将是除了东山栈道之外,第二条南阳汉中连接的大道。
此事牧景早已经筹谋,只是一直没有时间去理会而已。
现在刚好顺路归途,那就去看看。
这不为人知,但是牧景却直接告诉了岳述。
“不诱饵,鱼怎会上钩!”
牧景淡然,仿佛就好像认认真真的在说一件钓鱼的事情。
…………
……
翌日。
中午。
牧景策马,在内外护卫的保护之下出城,向北而去。
行军半日,至关岭。
关岭乃是一座山,驰道不同,需走山路,山区颇为崎岖,大军并排,四人不得过,最多三人并列而走,队伍顿时变得如同长龙一般。
在树林之中,十余穿着道袍的男子聚首。
“看来岳述的消息果然一点都没错,他们果然走北线,若是我们在上庸之路而伏击,恐怕就没有希望了,我们倒是有些冤枉他让岳家顺从牧贼的意图了,他这是为我们打探消息啊!”
道袍老者目光摇摇,看着崎岖山路上的影子,沉声的说道。
“长老,动手吗?”
一个道袍中年拱手问道。
“再等等!”
道袍老者道:“待杨昂率兵奇袭,吾等在出手!”
此为山路,山路绵长,行军不变,若是有兵奇袭,唯集中兵力前后,届时他们出手,刚刚好一击得手。
“让杨昂立刻动手!”
“是!”
一个青年拱手,轻功一动,略过山林之间。
一处山涧。
杨昂率兵三千,安静的等待消息。
此时此刻,他的脸上有悲愤之意,自从突围汉中之后,他并没有为张鲁报仇的消息,他倒是想要率兵归顺益州,可是还没有等待他有动作,已经有人找上门了。
天师道的高手,万军之中,取他头颅,易如反掌。
征战沙场,早有准备,他一死无憾,可不能让杨家被天师道的门规而灭绝,此战,他唯有遵命,从大巴山率他当初逃出汉中的残兵,赶赴房陵而来了。
虽然他不知道这些天师道的长老是如何得知牧景的行踪,但是若有机会,他也不惜一搏,若能杀的了牧景,也算是好事,杀不了,唯一死而已。
“将军,阴长老有命令,立刻动手!”一个青年飞跃惹来,倨傲的颁布军令。
“遵命!”
杨昂拱手领命。
他一咬牙,率军长驱直出,离开山涧,从左侧进入了山道之中,前方不到一百米,他已经看到了牧军的影踪,他拍马一跃,大喝起来了:“儿郎们,杀!”
“杀!”
“杀!”
数千残兵凶悍的扑杀而去。
“敌袭!”
“戒备!”
“景平军阵,纵横列!”
外围朔方营的将士迅速的反应过来了,朔方营乃是景平军之中防御第一的战斗力,别说景平营,号称进攻无双的第五营在防御的时候,也比不上他们。
外围列盾,重重叠叠,三重盾庇护,倒是一下子稳住的战局。
“主公,是杨昂残兵!”
一个军侯迅速策马入中,对着牧景拱手禀报:“校尉正在领兵抵抗,可此地是根本施展不开军阵!”
“这鱼还真上钩了,来的好!”
牧景闻言,嘴角微微扬起。
他只是想要钓几条小鱼,倒是没想到钓来了一条大鱼,这杨昂,为张鲁大将,昔日突围,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定时炸弹,但是他南下而去,自己根基不稳,也不好追。
如今送上门来了。
这是好消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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