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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景回到了大营之后,先是去洗了一个热水澡。
这两天没洗澡,总感觉浑身脏兮兮的,洗完澡之后,长长的头发让他有些无奈,幸好还有张宁,不然这头发难弄啊,古人这点让他很不爽。
总有一天,他得改变这个时代的人非要留着长长头发的习俗。
入夜的席山,很是安静。
但是过了两个时辰之后,这一方大营就变得热闹起来了,辕门上火光璀璨,一阵阵的脚步声不断的响起。
这是一路路的兵马从襄阳撤出来了。
伤兵营,后勤营,这时候都忙碌的很,毕竟大战之后的安置,是很重要的,对于战损的统计,兵器的损失,都是后勤的工作,整个营盘都变得热闹起来。
牧军对襄阳的第一战,这算是结束了。
牧军各路兵力,全部撤出了襄阳范围之外,隆中,檀溪,北郊,半点兵力都没有留下来,全部撤回了邓县,连水路上都放弃了对汉水的制衡。
这一战,他们凶猛进攻,虽攻破了西城门,但是伤亡可不小,必须撤回来休整,而且为了防止荆州军反噬。
牧景很知情识趣,他看到各部已经撤回来了,连夜召开了自我批评的一个军事会议。
所以众将很快齐聚一堂。
有些将领连这话时候身上的甲胄都没有脱开,大战之后浑身染血的样子进了军事会议厅,有些将领身上的伤口也只是简单包扎,能看到血水渗透纱布。
陈宫一袭儒袍,安然的坐在牧景旁边,但是那脸臭的好像所有人欠他十万八千金一样。
陈到,周仓,张辽,几人的面色也不是很好看,他们的看着牧景的眼神都是带着刀子的,这目光明显是带着无穷的怨气,现在就差一个爆发口。
黄忠身上的伤口包扎好了,但是脸色还有些苍白。
“咳咳!”
牧景咳嗽了两声,然后站起来,道:“让诸位担忧了,此乃景之错,景冒进,导致战况突变,让无数将士因景而战,实乃景之过也,景在此,与诸位道歉!”
男子汉大丈夫。
错了要认。
打要站稳。
首先认错,是不是能多点同情分,最少不要让这群人把他喷的说不出话来吧。
“哼!”
陈宫直接冷哼一声,一身怨气冲天而起,目光赤红,盯着牧景,一字一言的说道:“主公有何之错,错的都是我们啊,是我们没用,明侯府上下,皆为不成器之人,文不能治地方,武不能征沙场,实在让主公费心了,得以身犯险,礼贤下士,此乃英主啊!”
他说的自然是反话。
但是怨怒之气倒是表达出来了。
牧景默默的摸摸自己的鼻子,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闪闪一笑,要说多尴尬就有多尴尬啊。
他心里面能理解陈宫的怨气。
陈宫本是降将,寸功未立,却成为了牧景的军师,这一战的副将,多少桀骜不驯之大将等着看他笑话,他一心扑在战场上,却不曾想牧景来这么一遭,几乎让他成为了全军的出气筒。
说句不好听了,牧景这一次要是回不来,第一个陪葬的,肯定是他。
你说他气不气。
为了救牧景,他可是倾尽一切,冒险调动了全部兵马,以围魏救赵之策,还留下的陌刀营,才算是顺利的把牧景从敌军手中的抢回来的。
“看来是我们这些老家伙没用啊!”
周仓这时候也变得有些阴阳怪气起来了,说道:“我们这些老家伙既然不值得主公信任,那就不尸位素餐了,当老不死的在这里让主公为难,还是早日去见先主算了!”
“叔父,景错了!”
牧景无奈,这一次他算是犯众怒了。
“主公啊,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今主公为我明侯府之主,掌十万雄狮,治千里江山,安百万子民,如何能为了区区一人,而冒险,此一难,主公可曾想过我们明侯府日后当如此生存在这乱世之中!”
陈到还是很厚道的,他倒是没有和陈宫周仓一般说反话,而且语气深长的劝谏:“主公爱惜人才,我们知道,但是主公不能不考虑一下,自己如今肩负的是何等之责,岂能以身犯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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