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景在等,静静的等。
他对黄忠有信心。
如今江东军已经入局,此一战,不管如何,他们是必败无疑,只是看战果几何,能不能斩了孙坚,如果能斩了孙坚,才叫大获全胜。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
南城方向的喊杀声,也渐渐的沉寂下去了。
“金九,继续前去打探战况!”
“诺!”
金九去打探战况,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经回来了,禀报说道:“主公,南城门的城门被攻破了,应该是江东军冲出去了,黄忠将军他们,也不见踪影了,应该是追出去了!”
“还是失策了!”
牧景咬咬牙,站起来,道:“去战场看看!”
让看着旁边刘表:“刘公,一起?”
“也好!”
刘表是死里逃生,但是也被吓得不轻,惊魂未定,不过他也想要去看看战场,看看江东军的下场,他会得意的,最少有人陪葬,这是对他来说,不错的消息。
两人走进战场,战场上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而南中军医护营已经进入战场了,去检查那些还能气息的尸体,另外和一些受伤的将士包扎。
“很激烈!”
牧景一扫而过:“江东军果然不简单,打到了这个程度,居然还没有出现投降了,都是战死的尸首!”
大半的尸首都是江东军的。
牧军是伏击一方,一开始居高临下的射杀,占尽先机,后来围杀,更是组织了严谨的小型军阵,三五人为军阵而围杀,所以伤亡并不高。
但是江东军就惨烈多了,可以在这里埋下一个万人坑了。
“江东兵卒果然是悍卒!”
刘表叹气:“我荆州,即使坐拥最好的武器,最壮硕的青壮,始终无法练出一支能媲美江东益州的兵马,主动我荆州,难敌汝等也!”
乱世掌兵,方为上道。
他太过于孤傲,读书人的清高,让他的失去了很多很多机会。
“如果可以,真不想打这一战!”牧景却有些的感概的说道。
战争,永远永远都是讨厌了,没办法让人喜欢,因为生命的凋零,终究是残忍的,不管多少次,不过心是否如铁,这一幕,还是很难受。
牧景不愿。
却无可奈何。
乱世就是这样的,谁能有办法,谁能放弃,谁有能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拿下来和平,谁也不能,因为只有战争,才能平息人心,输赢之间,只有生死方能定夺。
“这就是战争!”
刘表却笑了,笑的很坦荡:“就是这么无奈,比如你牧景,或许你也不愿意杀我,但是你很清楚,为了牧军能顺利执掌荆州,为了荆州能更加的太平,为了荆州不会起叛乱,我必须死,哪怕背负污名,哪怕会因此而让荆州士族记恨,你也会毫不犹豫的下刀子,你不会让我活的!”
他越想清楚,反而越坦荡起来了,不是坦荡生死,他也还是一个人,终究怕死,可能在这一方乱世之中解脱,或许并非是一件坏事。
“宁为太平犬,不为乱离人!”牧景没有理会刘表,径直的向着城墙上走上去了,一路上,踩着无数尸首,可见城墙上的大战,也是惨烈的。
“主公,我军所谓被攻破城门,原因在这里!”
徐庶指着城门口,低沉的说道:“江东虽为敌,但是还是有几分值得让人敬佩的!”
“可惜了,我们是敌人!”
走进城门楼里面,牧景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他认识程普,至于另外横七竖八的的兵卒,大多数都是江东军了,每一个基本上都身上插入了四五个弓箭和被长矛给穿透了好几次,才倒下。
小分队突破,然后搅起来了转盘,把千斤闸拉起来,打开城门,让江东军冲出去,而且为了江东军能冲出去,他们这个小分队前后不过五六十人,却能死守不亚于两刻钟的时间。
他们一个个战死,都是正面战场,没有一个人是北面挨刀子的,程普死的也很惨烈,他被乱刀斩死,但是一只手被斩断落地,另外一只手,还死死地握着转盘。
这一员江东智勇双全的大将,就死在这里了。
这是何等的坚韧。
江东军,不可小觑啊。
“主公,孟中郎将负伤很严重!”金九前来的禀报:“军医下的危险通知单!”
“孟获负伤了,去看看!”
牧景微微皱眉。
医护营就在战场临时搭建了白色的营棚,作为医治伤兵的营地,走进医护营的一个营帐里面,孟获正躺在床榻上,胸口一条长长的刀痕,虽然缝合完毕了,可鲜血还在渗出来。
“他怎么样?”
“伤口很深,而且体内的五脏六腑被武者独有的罡力冲撞,内伤加外伤,一般人,已经死了,也就是他身体素质比较强,甚至比一般的元罡境武者还要强,所以撑得住,目前已经清洗,消毒,缝合,至于能不能撑得住,伤口会不会发炎,都看他的命如何!”
军医回答说道。
牧军的医疗体系的确增强,但是时代性的压制始终存在,比如青霉素这些大宝就暂时来说,都无法弄出来,所以即使做到最仔细的外伤处理,还是很容易感染丧命的,特别是伤口大一点,就很难治了。
说句不好听了,当初牧景和张宁,能在戏志才身上做手术,纯碎是三分努力,七分天意,如果术后感染,戏志才一样撑不过来的。
“用最好的药,给我尽全力,必须保住他的性命!”牧景沉声的道。
孟获是一员猛将。
而且孟获还是南疆蛮王,身份奇特,他可不能就这么死了,不然南疆蛮族,恐怕又要风云再起,到时候还得浪费时间来整顿南中。
“诺!”
军医领命。
………………
晚上,牧军继续打扫战场,一夜下来了,已经基本上把战场给打扫干净了,征用了城中的一些民夫,一具一具的尸体,抬到城外。
此战太过于惨烈,轻易的埋掉,很容易就造成祸患,所以众焚掉了。
这样虽然会遭遇一些诟病,但是最少能保证,不会因为尸体处理的问题,倒是瘟疫的发生,一旦出现瘟疫,很容易就会形成连锁反应,整个江夏甚至都会被笼罩。
……
翌日,清晨。
黄忠率军返回,前来与牧景复命。
“末将无能,请主公责罚!”他跪膝在牧景面前,脸上还染血,整齐的发髻都乱了,身上的战甲披风也是染血无数,还被撕裂了一部分。
“说结果!”
牧景面无表情。
“追至两重山,被他们断后的数千兵马挡了一夜,斥候追上去,已经发现他们在邾县登船了,我们没有战船,无法继续追击了!”
“战果?”
“斩敌将近一万八千!”
“战损?”
“战亡三千不足,负伤六千余!”
“孙文台呢?”
“中了我一箭,但是被他身边的太史慈给抢走了,死活不知,不过应该死不了,我虽然是瞄着他的要害,但是最后太史慈此人的力量反震之下,我的箭偏了几寸,没有直中要害部位!”
“命真大!”
牧景叹了一口气,要是这一战能顺利的斩了孙坚,江东最少要太平几年的时间,甚至会一蹶不振,可惜了,孙坚的命,还真坚硬,这可不像是历史上的短命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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