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聘这个人,性格有些复杂。
即使是牧景,恐怕也不敢说,他能彻底的掌控这个人。
荆州如今归降与他麾下,昔日州牧府这么多人,不可能都杀了,不管文武,都会招降大部分的,而且会重用,毕竟治荆州,少不了这些人。
除非是一些特别危险的,就会剪除。
而在牧景眼中,文聘是一个比较性危险的人,杀和不杀,都在一念之间,有理由灭了他,也有理由留着他,最后还得看,牧景自己的决断。
其实牧景对文聘印象不太好。
主要是这个人前后性格颠覆的厉害。
一开始,牧景会认为,文聘这个人,能被刘表托付重任,绝对是刘表的死忠,所以只要有机会,先打他,对战上了,绝对是要在战场上斩了他的,不给他活口的机会。
可偏偏,此人性格反转起来,连牧景都有些难以置信的地步。
按道理来说,刘表绝对是一个多疑的人,但是刘表愿意相信文聘,麾下大将无数,却委以他为麾下第一心腹爱将之名,这说明一件事情,他对刘表足够的忠心。
可他偏偏,第一个做出了归降牧军的动作,虽然这是掩耳盗铃,隐藏性的归降,可他就是放弃了刘表。
所以在牧景看来,他的忠诚是建立在希望之上的。
刘表若没有败,若没有落入牧景的手中,哪怕丢了江夏,他都能接手,牧景相信,文聘这个人,最后是会为刘表而死战到底。
可偏偏,荆州没有败。
刘表却败了。
他希望被打破。
这时候的文聘,已经进退两难,打也不是,降也不是。
所以最后文聘选择了另外一条路,险死而生,在不可能之中,搏出一条属于他自己的活路。
不得不说,这个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
如果他直接投降牧军,不说他自己的名声尽毁,甚至不会有任何效果,为了打压荆州军,说不得牧军还会斩他头颅来祭旗,直接开战。
可他最后反其道而行。
在战场上败给了牧军。
一来,他把手中的兵力都送出去,这样代表,他文聘没有反抗之力了,没有反抗之力,自然就不足为道,这大大的减负了他身上的危险。
第二,他还因为这一战,给牧军创造了一个机会。
如果文聘不败,荆州军的斗志就没有这么容易被击垮,不管是长沙韩玄,华容道的张允,都不会轻易的投降,偏偏就是他这一败,把荆州最后的士气击垮了。
这个人情,明侯府记住。
这时候,与公于私,都不能杀了文聘。
于公,俘虏都杀,荆州降卒,必然是人心煌煌,到时候大好的局面,就会毁于一旦之中。
于私,文聘不管是无意还是有意,总而言之是帮了明侯府,这种恩将仇报的事情,能不做,还是最好不要去做。
“老实说,文聘这个人,的确很合适,但是我感觉有点危险!”牧景轻声的道。
“你是说他的反复!”
戏志才皱眉,眸光试探性的看着牧景。
“不,我是说他的心思,让我琢磨不透!”牧景眯眼:“你真的认为,他是故意投降的吗?“
“主公还有怀疑?”戏志才有些明白牧景的话了。
“是有点怀疑!”
牧景道:“按道理,他是刘表麾下第一心腹爱将,刘表你也知道,这人疑心重,他会这么容易相信一个人吗,他既然相信了文聘,说明此人有过人之处,他进攻宜城,表现的中规中矩,同时也暗藏归降之意,但是他确是第一个出头的,需要这么着急吗,难道等到大局定了,他在来这么一出,不更显得他的意图吗?”
“我倒是认为,他诈降的几率不高!”戏志才说道:“如果他当真如此的忠心刘表,那在江夏战役之后,必然抱着和刘表殉葬的心思,可为什么还做这么多事情,有些说不过去!”
“人心叵测!”
牧景道:“只有你想不到人,没有这世界不存在的人,一个人一颗心,你永远都想不到,别人的想法,我们只能推测,和怀疑而已,虽然有些天马行空,不切实际,但是我却认为,这种可能性,不能排除!”
“那文聘就不能用了!”
“错!”
牧景道:“洽洽好相反,我要用他!”
“你要火中取栗?”
戏志才眯着眼,眸子直勾勾的看着牧景。
“不行吗?”牧景咧嘴一笑,然后解析说道:“你我也是人,你我也犯错的,我们不能在这里推测一下,就决定一个人的命运,现在他文聘付出了代价,我们就要对他有足够的公平,而且不给他机会,你永远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了,他是良禽择木而栖,还是给我来一出人才牧营心在刘,这都要看他的表现!”
“玩火者,必!”
戏志才道:“你可要想清楚了,这可是最精锐的荆州兵卒,而且还是水军精锐,我们目前在长江水道上,最缺乏的力量,要是乱起来,可就不好玩了!”
“不至于!”
牧景道:“只要你齐头并进之策能起作用,他文聘就算暗藏祸心,也有作为,制衡他的人,很重要!”
“我想到的一个人!”
“我也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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