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之后,一支商队,在兖州境内,突然遭遇一支马贼洗劫去,全军覆没,无一幸免。
这消息,很快传到了许都。
“可恶!”
丞相府里面,曹操大发雷霆:“是谁,到底是谁做的?”
“看来消息已经走漏了!”
郭嘉一袭青色长袍,跪坐旁侧,眸子有一丝丝的阴沉。
借朝廷的名义。
来对河北宣战。
这是他的提议。
可没想到,圣旨还没有出兖州,就已经被人给拦住了,没有进入河北,那就代表,圣意没有直接颁给袁绍。
袁绍不承认,那也是可以接受的。
“这群混蛋,他们忘记了,当初是谁帮的他们,是谁让他们还能站在朝廷之上,某尚未与他们算账,他们倒是看不上某一介宦官之后了!”曹操阴狠的眼眸凝聚冷冷的杀意。
消息只是在朝廷上出现过。
既然泄露出去了。
那只能是朝廷里面的人。
如今的朝廷,虽然他一手遮天,军政都受到他接管,但是名义上,还是天子为帝王,他为臣子,这一两年的时间,也汇聚了一些老臣。
比如从长安逃过来的一些旧臣,他们是支持天子的,是坚定的帝党。
而曹操能挟持天子以令诸侯,却不能杀了天子自立,所以多少有些束书人又如何能服他。
所以这些帝党,虽然没有权利,可还是有些的能耐的,他们在捣乱,让曹操有些恼火。
他敢保证,这消息传的这么快。
肯定是那些帝党在传递消息。
这些帝党,对曹操的身份,其实也是看不起的,曹操乃是宦官之后,单单是这一点,足够让他在士林之中,并没有能得到多少民心。
“主公莫要忧心!”
郭嘉轻轻的摇摇头:“此事虽有波折,但是并没有用的,圣旨可以发一份,也可以发十份,他们挡得住一份,挡不住十份,到时候,袁绍还是面临抉择的!”
“某知道,可某就是有些不爽!”
曹操道:“欺辱某如今不敢对他们轻易的动手,他们越发的肆无忌惮,这才是某担心的,若征袁绍,某必征战,届时文若监国,岂不是危险乎?”
“这倒不怕!”郭嘉想了想,道:“主公,文若虽心里面,仍有汉室,可文若却很清楚,当今天下,唯主公而振汉室者,他不会信任天子的!”
效忠汉室天下,和效忠天子,那是两码事。
如果荀彧的心中,效忠的是当今天子,那么曹操早就已经把他给咔嚓了,不会留他到今时今日的地步。
曹操本身就是一个极为多疑的人。
“可即使如此,他哪怕有一份包庇,许都都会出事情,文若可心慈手软,咱们这一位天子,可不会!”曹操轻声的道:“某可不想随了董仲颍之后,被他砍掉了脑袋!”
刘协和历史上的命运,最不同的一点,那就是他杀了董卓,锋芒毕露,也让人变得对他无比的忌惮起来了。
历史上刘协能三番四次的作乱,虽然无法反抗被曹氏给夺位的命运,可也给曹氏增添的不少的麻烦。
曹操无法一统天下,他也有几分原因了,若非他拖了曹操的后退,导致朝臣上下异心,也不至于让曹操坐拥北方,十分的力气,只能用五六分而已。
可现在,刘协当初的锋芒毕露,给了他太多的麻烦了,曹操对他的盯梢,是非常的缜密的,夜楼到底有多少夜莺在皇宫里面,谁也不知道。
“主公,天子目前还是不能动的,我们大战在即,决不能内乱,如若主公不放心,倒是可以和文若聊聊,只要文若愿意使出三分劲,那天子就不会有任何的作为!”
郭嘉道:“而且还有夜楼,夜楼这段时间,发展的迅速,贾文和之才,并不在我们任何一个人之下,而且他更善于这方面的运作!”
他叹了一口气:“普天之下,除了明侯府的景武司之外,没有任何斥候或者暗探,能和我们夜楼的夜莺相提并论了!”
夜楼发展出来的夜莺,是一群的没有身份的人,遍布各行各业,甚至混在最不起眼的行当之中,眼睛盯着四方天下,对外也对内。
效果斐然。
这半年的时间,汇聚回来的消息,必前几年的要精细的多,包括牧氏的情报。
“还是要和文若聊聊才行,另外……”曹操向来多疑,他很难会绝对相信一个人,除了郭嘉之外,整个丞相府,能让他绝对放下戒备心的,没有一个人:“文和此人,能绝对的相信吗,若是留他在许都,监管朝廷,他能不能胜任?”
“唯有文若能镇许都,不过让文和留在许都,倒是能约束一下天子!”郭嘉道。
“那就这么决定了!”
曹操说道。
“可在战场上,我们也需要夜楼相助!”郭嘉皱眉:“毕竟行军布阵,消息为先,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战场有斥候,与吾等而言,后方稳固,更重要!”
曹操说道。
“是!”
郭嘉没有辩解了,他这话说的倒是对了,许都比较重要。
“青州那边,黄河边上,我的兵马,最多一个月能集结完成,刘备那边,也已经给了准信,在界桥战场上聚兵了,另外并州那边,也调遣了主力!”
曹操想了想,问郭嘉:“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主要是西南给他的压力,越来越大了,他若不能尽快的统一北方,他将会失去对整个天下的争夺。
“再等等!”
郭嘉想了想,说道:“圣旨一到,袁绍不遵旨南下,我们就立刻有理由开战了,这个不急,我倒是担心西南,牧军虽然现在还在休整之中,而且陷入了一个虚弱期,可谁也不知道,牧龙图那疯子,会不会拼命的,这厮,料不准了!”
他对天下人,都有几分的信心,就是看不准牧景这个人,他的思维,太过于天马行空了,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之内。
“那就要看江东的了!”
曹操目光远眺江东的方向,道:“孙文台到底会不会上心呢?”
不管有多少成的把握。
猜测永远是猜测。
人心叵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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