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景说这句话的时候,人都是显得有些阴柔的。
愿者上钩。
那可是不少愿者。
一旦上钩了,那就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家破人亡了。
“要不要主动和审判庭沟通一下?”赵信显得更加的阴狠,他眯着眼眸,眼神如同那毒蛇一样的,冷不丁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咬你一口:“让他们高抬贵手!”
“不需要!”
牧景摆摆手,嘴角扬起了一抹淡然的冷笑,道:“顺势而为就行了,不要做太多,越做越错,你不要以为在这的地盘,就能随心所欲,哪怕是在这渝都,你清洗了一遍又一遍,暗涌之下,依旧存在无数的眼线在盯着我们,要是有了警惕,可不会上当的!”
说着他叹了一口气,道:“我们想着的瓦解别人的内部,别人也会想着瓦解我们的内部,从我们内部下手,毕竟一座城,最容易破开的方向,始终是从里面出现的!”
这世界是公平的,你在盯着别人的时候,别人也会在盯着你,千万不能小看任何一个敌人,他们将会无孔不入。
与其防备。
不如主动一点,给他们一点机会。
如今天下的大环境,大汉有名无实,五大诸侯争夺天下,其实状态就是,大家都在一个屋檐下混饭吃,只有一个饭碗,谁能争得了整个饭碗,就看谁的本事。
这时候,做事情是没有底线的。
阴暗也好,光明正大也罢。
最重要的是四个字,成王败寇。
牧景麾下有景武司,景武司成立多年,左右两司发展迅猛,已经从各地生根了,除了打探消息,还要拉拢一些敌人为自己所用。
但是各方诸侯,麾下也有同样的兵卒的,虽然不如景武司这样分工精细,但是也不可小看。
这时候,他们的目光,未必不在盯着西南内部。
如果给他们机会。
让他们认为,有机会能拉拢一些西南地方乡绅豪族,作为自己的探子,或许就能用之为棋子,把西南弄得一片乱,他们肯定愿意,甚至为此付出代价也愿意。
牧景很清楚,对自己不满的人,数都数不过来,他的政治主张,改革换新,已经伤的不知道多少人的利益。
也就是他足够的强势。
而且他笼络到了大部分兵卒的心,这些兵卒,百分之八十,都是出身于贫苦百姓,家中没有恒产的那种,大多不是佃户就是流民。
新政的落实,能让他们家庭过的更好,他们死心塌地的为牧景效命。
这也是新政能贯通下去的土壤。
可这也的确的伤害了不少乡绅豪族的利益,单单是最简单的两条,比如的丈量土地,清点人口,就足够让这些豪族,伤筋动骨了。
东汉末年,那是一个土地兼并非常眼中的时代,乡绅豪族掌控大量的人口和土地,才彰显出他们那种高人一等的气势。
这时候被牧景打了一棍子,差点打回原形,自然会对牧景抱有怨念的。
这一次,牧景不惜以刘璋为诱饵,把他们一批又一批的人,诱引出来了,直接送上了审判庭上,也等于撕破脸了。
牧景虽势大,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他们不少人认为,只要不死,总会有机会的。
而这一份仇恨之心。
也不是没有机会利用的。
毕竟他们哪怕串联起来,也很难撼动如今牧景在西南的民心和地位,反而只是让家族落得一个抄家灭族。
可要是和外面的诸侯联合起来,里应外合,那就有机会推翻牧氏政权了。
“赵信,你坐在这个位置,就要有长远的目光,不能太过于看着眼前的利益,而放弃未来,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牧景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我们要有点耐心,只要是鱼儿,都会上钩的!”
“是属下愚昧了!”
赵信是一个很聪慧的人,牧景的一句话,他都能领会出不同的意思,最特别的一点,宦官出身的他,善于揣摩主人的心态,能清晰的感觉牧景的心思,这是他能在牧景身边待着的一个优势。
“继续盯着吧!“
“诺!”
“另外……”牧景眼眸变得有一抹凶狠:“该抓的人,别停,继续抓的,立国在即,我不希望出现一点点的差错!”
有些仪式,或许可有可无,但是对于某些人,却特别的重要。
建立明国。
对外只是一个名义。
而对内,牧景却认为,这将会是一个新的征途起点,那是非常具备人生意义的一个仪式,所以他要有多好弄得都好,有多大规模弄得多大规模。
“继续抓?”
赵信瞬间明白了,拱手领命,道:“属下领命!”
他手中还是有不少的证据了,当然,这些证据若有若无的,上了审判庭未必能让人遭罪,但是逮捕人,却已经够了。
既然牧景要把事情小题大做起来,他自然是领命的。
……………………
审判庭的上的风波,很快就席卷了整个渝都,甚至通过一份份报纸,已经传遍了整个西南的每一个角落了。
“靠,原来他们真的想要造反啊!”
“证据都摆出来了,认证物证皆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之下的审出来的,还有假的吗!”
“他们居心叵测啊!”
“还想联合起来,反对明侯大人,何等的居心不良啊!”
“之前还说明侯蛮横,随随便便的抄家灭族,如今看来,人家明侯已经是忍无可忍了!”
“谁说不是,这些乡绅豪族,就好像是明侯府的毒瘤,明侯和各大参政大人,呕心沥血,为我们百姓生活的废寝忘食,可他们却在拖后腿!”
“他们活该!”
“……”
一波激起了千重浪,这一波的舆论,又已经被明侯府给承包了,形势一片大好,特别是这一次的公开透明的审判。
有罪没罪都已经摆在了明面上了。
百姓有时候愚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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