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斧。
一柄有些生锈的战斧,但是一瞬间的寒光闪烁之下,却能看得到往日的锋芒。
“亚父,不至于!”
少年压压手,让中年人把武器收起来了。
然后他亲自去开门。
门外,只有一个杵着拐杖的青年,他看着少年,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笑容略显阴鸷,但是却让人能感受到几分善意。
“韩公子不请我进去坐坐!”
拐杖青年微笑的道。
“谭公子请!”
少年彬彬有礼。
拐杖青年一瘸一拐走进来了,院落很简单,只有石凳子,远处还挂着一些没有干的衣袍,屋檐上能看到的一些零零散散的肉干。
在这之前,拐杖青年都不敢去想,当年如此的骁勇的一员猛将,如今却沦为了一个为家庭琐事而生活的中年人。
“谭宗,我已经说过了,我们不会归降你们明朝廷的,你又来做什么?”
中年人的瞳孔之中,迸射出冷厉的光芒,浑身的煞气凝聚,铺天盖地的的覆盖而来了。
“过门也是客人,没有酒,没有茶,起码也得有一碗水吧,潘将军何须如此生气!”没错,来人正是大明景武司左司指挥使,谭宗。
谭宗瘸了一条腿,但是能杵拐杖的他,还是比较的灵活的,毕竟他也算是多少有些武艺在身。
而且瘸了一条腿之后,他一双手的功夫练的不错,只不过心性不一样之后,他说话也略显阴柔了一些。
而他正在面对的,乃是昔日冀州牧麾下第一大将,潘凤
“哼,某这里没有招呼你的东西,给某家滚远一些,不然休怪我出手无情!”
潘凤冷喝一声。
虽他功力仅存六七成而已,但是普通的元罡武者也不敢和他拼实力,一个谭宗,十步之内,他不需要武器能瞬杀之。
“潘将军的实力,谭某人自然是非常清楚了,但是……”
谭宗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潘将军如果杀了我,你还能安安稳稳的如此度日吗?”
“威胁某家乎?”
潘凤一双冷眸凝起来了,杀意四射。
“不敢!”
谭宗摇摇头,沉声的道:“我只是想要告诉潘将军,我不是敌人,我如果是敌人,今天来了,不是我一个人,而是我们景武司一队人,曾经能在许都皇宫杀一个进进出出的一队人,收拾你,绝不成问题!”
潘凤寒意丛生,他并不怀疑谭宗说的是糊涂话,如今大明,何等实力,想要杀他一个已经过气的猛将,还是能做到的。
“亚父,不管怎么说,过门是客人,怎能无礼!”少年站出来了,他烧了一壶水,给谭宗倒上一杯:“谭公子,寒舍简陋,只有清水一盏,还请不要客气!”
“水也好,茶也罢,喝的都是一个态度!”
谭宗抿一口,然后笑了说道:“我再说一次,我是带着善意来的,我是希望我们之间能合作!”
“合作,还是利用?”潘凤冷声的讽刺了一句。
“此言也不假!”
谭宗点头,坦然承认:“如果你们没有利用价值,我们也不会花费这么多心思,寻找你们的下落,来这里说服你们,你们说,对不对!”
“亚父,你先不要说话!”
少年突然道。
“小涛!”
潘凤瞪眼。
“亚父,我长大了,总有些事情,需要我亲自去承担了,我姓韩,韩馥的韩,我可死,但是不能辱没韩氏门楣!”
少年刚毅的说道。
潘凤闻言,仿佛看到了先主,黯然了叹了一口气闭口不言。
“谭公子,你找我合作,无非就是看中了我韩氏遗孤的身份而已,但是我能得到什么?”少年看着谭宗,谭宗不是第一次找到他了,已经找了他两次,说的话,他都能背下来,他能看得懂,却忍不住心动,有些刻骨铭心的仇恨,他是忘记不了的,机会来了,他认为,还是要抓住的。
“哪要看韩公子想要什么!”
谭宗张开手,霸气的说道:“只要你要的起,吾之陛下就能给得起,大明能给你们的,绝对比你想要的多!”
“大明……”
少年的瞳孔变得深邃了很多。
大明朝,很陌生,但是大明天子,却很熟悉,那个曾经把他父亲按在地上摩擦的青年,如今已经一方天子了。
“韩氏,总不能后继无人!”
谭宗微微一笑,提醒一句。
“那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少年仿佛心中有了一些决定,他目光凝聚在谭宗的身上,幽沉的问。
“能做的事情很多!”
谭宗道:“比如振臂一呼,旧臣起义,夺取邺城,重掌河北!”
“谭公子,我是有心想要报仇的,不是在搪塞你,你也不必给我画饼,大明朝我虽没有多少了解,但是也知道一二,大明天子是不允许的诸侯出现的,我也不想死!”
少年仿佛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他冷然的说道。
“哈哈哈!”
谭宗大笑了起来了:“好一个韩公子,韩馥之子,果然不是孬种,虎父无犬子,有几分的谋略!”
“谭公子,我其实要的不多,我要袁氏绝子绝孙!”
少年的声音,有些刻骨铭心的恨意。
“绝了人家的血脉?”
谭宗眯眼:“你这么恨他们吗?”
“我父亲是袁氏门生,他袁绍要江山,父亲可以给他,不过只是河北之地,可袁氏却活生生的逼死了父亲,我韩氏一门,那一天,多少人流下了多少鲜血,我的心,过不去!”
少年冷厉如冰的声音,杀意惊天而起。
“袁本初造孽了!”
谭宗笑出来了。
有些事情,还是很顺利的。
不过如果想要让人死心塌地,他还是要给点利益才行,最少让眼前这个少年,对自己有信心。
“据我所知,袁绍两个儿子都在邺城!”
“是吗?”少年眼眸爆出一抹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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