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一群雪橇犬们也拖着雪橇行走。
“你说它们是老人养的,这一群和齐齐长得一样,难道齐齐也是老人养的吗?”对于这一点,加诺的确是有些怀疑,只是阿诺尔从未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原先加诺觉得齐楚长得好看,没想到齐楚所在的族群,全部都很好看,这着实是让加诺有些震惊,它甚至一度认为自己是不是死了,不然怎么会做这么离谱的梦。
“比起关心这点,你更应该想的是明天需要去很远的地方,你我都得拖着很多的货物,要不咱们两个拉一个大雪橇?”阿诺尔打着商量。
“我不去。”加诺对拉雪橇没有半点兴趣。
“你觉得你能选择吗?”阿诺尔有些想笑:“如果能选择,我早就拒绝了,但是我看了眼所有的活,我觉得还是老老实实拉雪橇比较好。”
对于这块地方,加诺有着一肚子的疑惑,面对一肚子歪心思的阿诺尔时,加诺却问不出口了。
被加诺惦记的狼群此刻也有自己的烦恼,身为头狼的霍北受了伤,暂时是无法狩猎的,而那个深坑里,原先掉进了深坑的棕熊拉了一个偷猎者进了坑里,那个偷猎者几乎被愤怒的棕熊给撕碎了,浓重的血腥味让齐楚几乎不敢去看。
棕熊后来跑了,它清醒过来之后,就用爪子扒拉着地面爬了上来,而被它垫脚的人类几乎都被踩扁了,最后齐楚闭着眼睛,用爪子给这个坑埋土。
偷猎者的确该死,但是不应该死在狼窝旁边,齐楚觉得自己如果看到了,一定会做噩梦的。
狼是没有埋东西的习惯,但是霍北看到齐楚不断的干呕,还得忍着干呕去把那个坑给埋起来的时候,它就大概明白了为什么,爬起身上前将齐楚叼走,而后示意索亚它们去填坑。
几头狼围着坑沾着,将土往坑里刨,直到将这个坑给填起来,压得严严实实的。
虽然霍北受伤了,但是在猎物十分充足的五月份,对于狼群而言还不至于有太大影响,它们是可以自己狩猎的,而且之前被齐楚用来试试陷阱深度的驼鹿还被困在陷阱里,饿了几天,倒是把这头驼鹿给饿瘦了,可丝毫不影响吃起来的口感,甚至更加美味了,非常劲道。
齐楚用力撕扯开一块驼鹿的腿肉,他习惯性地趴在了霍北的身边啃咬,身为哈士奇,他的犬齿和狼相比,咬合力要小不少,别的狼随意就撕开了一块肉,齐楚得用爪子扒拉一下才能撕扯开,吞咽进去。
吃饱喝足之后,霍北伸出舌头去舔齐楚,和往常一样,它脊背的伤口正在缓慢愈合中,但是这样深的伤口,愈合起来较为缓慢。
“可惜不知道阿诺尔带着加诺去哪里的,不然可以弄一下你身上的伤口。”齐楚有些担心这种伤口会发炎,他每天都得凑过去观察一下伤口的愈合情况,见伤口正在逐渐愈合,从一直淌血到止血,齐楚时不时就看一眼,甚至贴着霍北的次数都比以往更多,时刻观察霍北的体温和精神状态。
齐楚不知道阿瑟罗是什么下场,但如果一辆没有刹车的车都没能弄死这个女人,只能说她的命还算是够硬的。
可有些时候,命硬不代表就是好事,说不定会有更痛苦的事情等待着她。
在山林的沟里,一辆吉普车撞在了山坡石壁上,车头几乎都凹陷了进去,挡风玻璃全部碎了,阿瑟罗并未系安全的,整个人都飞了出去,狠狠撞在了石壁上之后,又砸在了地上,她挣扎了两下,便昏死过去,一动不动。
车里的手机发出了熟悉的铃声,这铃声持续了很久,甚至吸引了一些野生动物,但也没能让阿瑟罗从昏迷中醒过来。
阿诺尔和加诺最后还是拖着雪橇,在最前面走着,按照老人指定的路线,它们两个应该算是绝无仅有的雪橇狼了,走到哪里,其他的雪橇犬出于本能地畏惧着这两只食物链顶端的掠食动物。
“看到这么多雪橇犬,很惊讶吗?实话告诉你,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时候,我也很惊讶,我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狼,而且还是一大群,但是后来我就发现了,它们除了脸,一无是处。”阿诺尔站在加诺的身边,它深深叹了口气:“虽然喜欢狼嚎,但是那声音你也听到了……它们发情期嚎得最凶的时候,我觉得我的耳朵聋了。”
“它们喜欢到处跑,精力十足,半夜挠门……就我睡得那个仓库,那个门口就是被它们给啃的,昨晚你听到的那个声音,别担心,那就是它们常规挠门而已。”虽然哈士奇畏惧狼,但是畏惧并不能阻碍它们挠门的习惯,甚至因为有狼在,它们狼嚎的速度更加频繁了。
“齐齐也喜欢狼嚎,也喜欢挠门,还喜欢到处玩。”加诺低声道:“这一点倒是和它的兄弟姐妹们一模一样。”
加诺看着身后的一群雪橇犬,逐渐有些摇摆不定,但每次产生疑虑的时候,加诺都会自欺欺狼地低声道:“不能相信阿诺尔的话,它一定是在挑拨离间,这些应该是齐齐的狼群,什么狗群?看齐齐的长相就知道肯定是狼,而且还会狼窝,所以它的族群肯定是狼群,虽然这群狼有些奇怪,但是西伯利亚这么大,有些奇怪的狼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毕竟像阿诺尔这样热爱拉雪橇,并且还会自己给自己上锁链的狼都能存在……齐齐和它的狼群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就在加诺开始摇摆不定的时候,走在前面的阿诺尔忽然停下了脚步,走在后面的加诺猝不及防撞在了阿诺尔的身上,将它撞得一个踉跄。
“慢一点……”阿诺尔叹了口气。
“你在看什么?”加诺上前问道。
阿诺尔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微微抬了一下下巴,甩了甩脖颈,它紧紧盯着一块,加诺顺着阿诺尔的目光看了过去,也站在了原地,它们两个都下意识地歪了歪脑袋。
后面驾驶着雪橇的老人见状,也下了雪橇,抬步走过来,他用力扯了一下阿诺尔和加诺脖子上的绳索,示意它们不要离边缘太近。
毕竟这是下坡,雪橇如果下滑,很容易砸到这两头狼,以这个下滑速度,这两头狼都会被拖下山崖。
“人?”老人拿起了脖子上的望远镜看了眼,不远处的山坡了这个人,在旁边绕行了好几圈,看样子是想要将她吃掉。
“怎么会在这里?有点眼熟,再看看。”老人低声喃喃着。
身后的雪橇犬们交头接耳,加诺的耳朵微微动了动,它没有见过阿瑟罗,并不认识,但是阿诺尔见过,阿诺尔立刻扭头咬住了老人的衣服,示意他别管。
但是狼和人的话是不共通的,老人立刻会意道:“你也看到了?想要救她?好吧……没想到我捡了一头心地善良的狼,不仅乐于救同伴,还乐于救人。”
阿诺尔:……
老人去救阿瑟罗上来的时候,阿诺尔和加诺正在旁边看着,它道:“看着吧,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嗯。”加诺反应十分冷淡。
而此刻,齐楚发现霍北的体温逐渐升高,他发觉这头西伯利亚狼的伤口似乎是有些发炎了,顿时焦急了起来,在野外受伤发炎,这就意味着伤口的恶化,之前加诺就是这样才差点死掉了。
齐楚趁着霍北还能走路,立刻带着它去了山下,虽然他不知道阿诺尔是前往那里了,但是那个女人一定知道山下在什么位置,他只需要跟着车轮胎的走向,就能找准大致的方位。
霍北一走,狼群自然也得跟着一起,五头狼在一头狗的带领下朝着山下的位置走去。
走在最前面的齐楚时不时就停下来辨别一下位置,索亚有些不太相信齐楚认路的本领,但是每当索亚提出质疑的时候,无论是霍北还是加勒它们,都会毫不迟疑地跟着齐楚走。
毕竟索亚的方向感是完全错误的,所以只要朝着它认知中相反的方向走,那就基本正确了。
“齐齐,为什么一定要下山呢?”跟在身后的加勒开口问道。
“因为那条杜宾犬打了狂躁剂,而且霍北的伤口发炎恶化了。”齐楚颇为忧虑,他叹了口气。
实际上他更担心会得疯狗病,霍北被咬了一口,又没打狂犬疫苗,齐楚也不确定有没有得狂犬病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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