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青子为她诊了脉,就一脸抱歉地看着南屹舟,“孩子已经没了。”
“令夫人的胎相本就不稳,又骤然遭逢如此沉重的打击……”
他叹息,拍着南屹舟的肩膀安慰道:“好好保重,现在只有你能照顾她了。”
南屹舟用力抿着唇,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他红着眼睛,将蔡萌萌用力抱在怀里,痛苦地喃喃:“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原来,秦殊然那日回去,左思右想始终觉得南屹舟绝不一般。知道他的名字后,瞬间联想到了让南家一夕覆灭的那桩大案。
那可是要灭九族的。
若南屹舟是明明白白的南家人,那他就是在逃的钦犯,是该被杀头的。
可他查遍卷宗,也没查到一点证据。
因为,压根就没证据。
当初南屹舟被送到陵阳观,南家人除了给过一个玉佩、一个名字,从未来看过他一眼。
秦殊然不甘心,干脆直接捏造证据,诬告金家窝藏钦犯。
他以抓钦犯为名,却带着兵马,一再逼问金郁仪的下落。
金老爷见他来势汹汹,自然不敢吐露半句,便一直咬着牙不说。
秦殊然死活问不出金郁仪的下落,一时怒火攻心,就杀红了眼,竟在一念之间将金家全灭。
南屹舟当初之所以没有改名换姓,就是仗着这个名字无迹可寻,又觉得天高皇帝远不会有人生疑。
却没想到,他一生不曾享受过半分南家的荣华富贵,
到头来,却还要因为这个姓氏,牵连家人被杀。
知道其中缘由之后,南屹舟恨不能当场追随金家人而去。
可他还不能死,他得照顾他的妻子,还得给金家人报仇雪恨。
蔡萌萌小产当天,清虚观的道长就面色凝重地来赶人。
“二位施主家中逢此大难,我等本不该雪上加霜。可我清虚观乃清净之地,实在不该卷入此等纷扰,遭受牵连。”
“还请二位,赶紧离开。”
“臭道士,”白藏都看不惯了,帮着收拾包袱,就横了观主一眼,“你可真行!当初收人家香油钱的时候,不知道叫得有多亲热。现在看人家……”
“白藏!”南屹舟抱起还在昏迷中的蔡萌萌,就冷着脸打断他,“道长已经仁至义尽了,你用不着说这些。”
他慌忙遣散了几个随行的丫鬟小厮,就抱着蔡萌萌出了清虚观。
白藏紧跟着其后,“老哥,那会儿你要是听我的劝,让我跟着。兴许就没今天这些事儿了。”
徒弟跑了,玄青子没办法,也只能跟上他们。
白藏还忍不住在南屹舟耳边埋怨,“我说你咋就那么不谨慎,你这个破名字,你就这么舍不得?你说你都打算在这儿过日子了,你换个名字……”
“行了。”玄青子两步上来,就在他的肩膀上一拍,“少说两句。”
“先找地方躲躲吧。”
四个人连夜跑到了几十里外,在人迹荒芜的山间住下。
好在秦殊然并不认识白藏和玄青子,躲在山里的这些日子,就全靠他们去打探消息和找吃的。
半个月了,金家满门,依旧无人收尸。
南屹舟忍痛,决定回去给家人收尸,他向玄青子开口:“能否借道长的清微剑一用?”
“有些事,该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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