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楷毫无防备当即被撞倒在地,兄弟俩就这样当着朱铭的面打起来。
白胜都看傻眼了,低声问道:“要不要拖开?”
“让他们打。”朱铭踱步绕过,不再理会二人。
赵楷不但多才多艺,而且还练过武。虽然属于花架子,可暴打赵桓已足够了,几分钟时间就分出胜负,后者捂着肚子躺在地上呻吟。
“让大元帅见笑了。”赵楷趋步上前,躬身说道。
朱铭却面无表情道:“论人伦,他是你的兄长。论礼制他是你的主君。你殴打他,算不算违背伦理仪制?”
“这……”赵楷无言以对。
他觉得殴打大宋皇帝,能够讨好朱铭,却没想到这马屁拍到马腿上。
朱铭扫视众人一眼:“放心吧,不会杀你们,也不会故意折辱,但今后肯定过不得好日子。我会划出一大片抛荒土地,明年春天让你们去开垦,也尝尝这世间百姓的辛劳不易。诸位的一切财产,皆要没收充公,只给你们种子、农具、耕牛和衣服,就连茅草屋也要你们自己建。”
听说没有性命之忧,一个个都有逃出生天之感,至于亲自耕作什么的反而不重要了。
驸马曹晟说道:“可稼墙造屋之事,我等也不会啊。”
朱铭说道:“我会安置一些流民,跟你们做邻居。那些流民,可教你们建房子,教你们耕种纺织之法。除了第一年发给口粮,剩下的时间都要自力更生,不肯干活的饿死了也活该。”
这些流民,可都被贪官污吏逼得家破人亡,他们对待旧宋皇室的态度恐怕不会太好。
“全凭大元帅安排!”
被狠狠砸了几拳肚子的赵桓,已经缓过劲来,第一个表示愿意接受。
他是皇帝,他最有可能被害死,反正能活命就成,其他事情都无所谓。
朱铭继续说道:“不会有仆人伺候,妻妾最多带五人,其余须和离令她们再嫁。我劝你们只带一妻一妾,农事着实不易,女人多了可养不起。”
驸马向子房问:“能否罚铜减罪,不去乡下种地,而是编管安置在城中?”
“家产都给你抄了,你去哪儿拿钱来赎罪?”朱铭问道。
向子房说:“在下还可找家族支取。”
朱铭瞪了他一眼:“你向家多与赵氏联姻,此次只追究赵佶的女婿,别逼我把娶宗女的向氏子也一并抓来!”
“是。”向子房不敢再言语。
朱铭又看向曹晟:“曹家是宋国的开国功臣,百余年间,多有作恶之人。我在东京的时候,就听说曹氏有纨绔为非作歹,无论官民都不敢非议你曹家。你运气好,只是罚做农民耕种。你那些叔父伯父族兄弟一个个都要抓去大理寺好好审问!”
曹晟浑身瘫软坐在地上,不但自己完了,曹氏一族全完了。
朱铭再看向曾夤:“大理寺办事很快,你母亲与表兄弟已然招供,还有仆人的口供来佐证。整整三条人命,另有几件殴人致残的案子,又强买霸占东京城西的一家店铺。杀人者死罪,你有两个表兄弟要砍头,你母亲与表叔全家流放川南!”
曾夤张了张嘴,口干舌燥,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自为之吧,”朱铭起身离开,“来这一趟,只是让你们不要瞎琢磨,别因为怕死搞出逃跑之类的事情。”
赵棫赶忙追上去:“姐夫,俺也要去种地吗?”
朱铭笑道:“你既是福金的胞弟、富金的胞兄,自然应该特别照顾,单独给你一头耕牛吧。”
“啊?”赵棫完全没料到是如此待遇。
朱铭说道:“他们合用一头耕牛,而你单独拥有一头,到时候就知道多有用处了。”
“姐夫,俺也要一头。”赵模连忙说。
朱铭笑道:“给,你弟弟也有一头。三头耕牛,算是补上聘礼。”
说完,朱铭踱步离去,剩下一群皇室宗亲沉默不语。
良久之后,赵杞嘀咕道:“能活命便好。”
赵枢却疑神疑鬼:“会不会让我们去做农事,再寻机派人害死?说不定杀手就藏在那些流民当中,安排许多流民给咱们做邻居,种田时一锄头便砸死了?”
众人听得背心冒汗,越想越有可能。
赵棫却得意道:“俺有同胞姊妹做大元帅妾室,定然不会有事。指不定被罚农一两年,就能召回东京做伯爵,却是与你们不同的。”
亲王们听到此言,竟然都投去羡慕的眼神。
这混蛋的运气也太好了,朱铭就纳了两个大宋帝姬,居然全是赵棫的一母同胞姐妹。
半夜里,赵楷翻来覆去睡不着,始终觉得自己会被弄死,什么罚做农民只是掩人耳目的把戏。
他想到自己有三个妹妹,如果嫁给朱铭就更有保障了。特别是双胞胎姐妹,长期吹枕头风,指不定还能把他召回东京封爵。
可怎样才能把妹妹们都献出去呢?
那天听说朱元帅喜欢人妻,可惜自己的正妻也姓朱,否则就可以跟妹妹一起献出。反正是没什么感情的续弦妻子,赵桓前两个月硬塞给自己的,能用妻子换来性命与富贵太划算了。
翌日大清早,没咋睡觉的赵楷,就飞快往外面跑,对看守侍卫喊道:“俺要检举范琼私吞财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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