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月哼了一声,双手环胸,很不服气,“一模一样!”
简元白一抬眼,整个人愣在了原地,镜子里的人真的是卢永夜,他猛地转过头,看向身边的沈庭月。
短发,少年,又扭头再一次看向镜子,长发,女人。
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能告诉你。”声音响起,简元白才发现自己把那句话问了出来。
沈庭月紧张的捏着手指,又重复了一遍:“我不能告诉你。”
“现在,我可以咬你了吗?”
简元白捏了捏眉心,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对咬自己有这么大的执念,“不可以。”
沈庭月急了,“那我,那我告诉你怎么回事,你可以让我咬一口了吗?”
简元白:“可以,你先告诉我怎么回事。”
看得出来沈庭月不太想说,他的小动作总是很多,情绪都反应在了脸上,动作上,背着手,支支吾吾道:“就是,障眼法。”
“你好像能看穿我的障眼法,但是镜子是照不出来我的身影的,所以才会映出我使出的障眼法。”
沈庭月飞快的揭过了这里,期待又雀跃的看向简元白,“该让我咬你啦。”
突然出现在房间里陌生的人,脑海里能和自己脑电波对答如流的诡异系统也和他有关,简元白心里是怀疑沈庭月的,自然也不会让他随随便便咬自己一口。
很果断的再一次拒绝了,“你答得不完全,还是不行。”
沈庭月猛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简元白,“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明明说好了,还是不行。”
水汽在他的眼眶里迅速弥漫,泪泡在沈庭月眼里打转,他声音哽咽的骂道:“无赖。”
下一秒泪滴滚落,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扑簌簌的掉,少年皮肤很白,哭起来眼眶和鼻尖都是红的,看起来好不可怜。
简元白不发一言的,面无表情的看他哭,心里想着,这个人出现的突然,来历成谜,古怪的系统,诡异到无法解释的障眼法。
执着于咬他,看上去无害,但一定有危险性。
自己要牢牢盯着他,以防他突然发难。
......
一小会之后,简元白黑着脸,把手递到沈庭月面前,破罐子破摔道:“咬吧咬吧,不准哭了。”
沈庭月眼眶还含着泪,脸上却露出了灿烂的笑,抓着简元白的手,捏住其中一根手指头,有点像做梦一样,他小心翼翼的确认道:“真的让我咬吗?”
简元白没好气道:“再问就不可以了。”
沈庭月不问了,迫不及待地含住了那根手指,尖牙抵在上面磨了磨,紧接着刺了进去。
手指在别人口腔里的湿热的感觉让简元白抵了抵自己的上颚,突然指尖传来一点轻微的痛感。
痛感很轻,就像打针的针头刺进了手里。
沈庭月吸了血,珍惜又恋恋不舍的在简元白的指尖舔了舔。
“不许舔!”简元白看着他探出粉嫩的舌尖,可话出口说得有些迟了。
也许不算迟,刚准备再舔舔的沈庭月被吓的松开了手,他刚刚哭过,看上去有些泪眼汪汪的盯着简元白,“下次还可以咬吗?”
简元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斩钉截铁道:“绝对不行。”
他是有原则和底线的,一次是他的极限。
被拒绝得这么干脆,沈庭月又想哭了。
但是他刚刚吸了血,有点哭不出来。
简元白现在需要做点什么,让他从这种诡异的状态离开,他从卢永夜随身的行李里,找到了换洗的衣服。
依旧是裙子,长长的洛丽塔式的白裙,配套的蕾丝袜,想了想,只将白裙递给了沈庭月,“不是要假装她吗?”
“把衣服穿上。”
简元白顿了顿,脱下了自己的衬衣,将它递给了沈庭月,“把这个穿在里面。”
卢永夜是女生,又并非伴侣亲人的关系,直接穿她贴身的衣物终归是不太好,这也是简元白没有把蕾丝袜给沈庭月的原因。
沈庭月乖巧的点点头,拿着衣服就换了起来,简元白眼皮跳了一下又一下,到底没说让他去浴室换这种话。
简元白自己则拿回了西装外套,他的衬衣脱下来给沈庭月了,只穿一个马甲更奇怪。
干脆就套了西装外套,里面什么都没穿,从衣领看去,能看见他线条鲜明突起的锁骨,隐约能看见些胸膛。
他丝毫没察觉自己这么穿有多么的...涩气,只在思索着接下来要做什么。
让沈庭月假装卢永夜有两个原因:
一是简元白从事的职业,很明白人的心理,这种杀人游戏,普通人内心是发怵,但若是一旦有人开头,就像潘多拉打开了魔盒。
在巨额金钱和难以想象的回报前,普通人也会变成刽子手。
卢永夜的尸体很容易成为引子,从而引发这个游戏彻底失控。
第二个原因,则是他想借此探探是谁杀了卢永夜,被自己亲手杀死的人,活蹦乱跳的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就算有极好的心理素质,也很容易漏出破绽。
只是简元白并不确定沈庭月的障眼法到底管不管用,若是其他人像他一样看到的是沈庭月本来的面貌,他该用什么说辞。
正想着,简元白就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拍了拍,转身看去,就看到已经穿好洛丽塔白裙的沈庭月。
干净利落的细碎短发和长裙并不搭,可沈庭月眼神澄澈,这样看着,竟让白色的裙子在他身上显得并不违和,相反...还很好看。
简元白盯着他,一时间有些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于是便听到沈庭月问道:“我们是要去见其他人吗,我可以咬他们吗?”
简元白脸黑了个彻底,“不行。”
心道:咬其他人?
还不如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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