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少秋再度上大山去察看庄稼之长势,可是什么也看不到了,光秃秃的一片,却并没有火烧之痕迹,敢情一夜之间,庄稼自己爬走了似的,不然的话,大田里怎么突然就什么也没有了呢。
正这时,发现天边正有龙卷袭来,势头非常之强,席卷一切,大地上所有的物事,面对之,直是渺小得不成其为事物了,瞬时之间便几乎消失殆尽,什么也没有留下。
一株上千年的老树十分不情愿地被连根拔去,尖叫着,不肯就此离开这片长养自己的土地,却无奈,徒劳地挣扎一阵子之后,终于还是消失在天际,空留下白云数片,至于其他的东西,却是什么也没有了哈。
少秋面对此种情况,知道可能与那龙卷有关,不肯呆在大山上了,况且自己的庄稼变态如此,也不太敢于去吃,宁肯饿死喽,也不想去把那种害人的东西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去,万一呆在里面作怪,或者是反过来啃咬自己的肚皮呢,届时却要如何是好?
少秋准备放弃种庄稼,得另寻出路,挣钱的门道不少,何至于区区于此,可是真的要找出一条门路来,却相当困难,此时想到了去吕镇找些事做,可是不成,没有人脉,徒有一腔热情也是没有什么用的。
正这时,少秋忽然看到自己的大田当中突起一个漆黑的物事,慢慢从地里长了出来,浑身一片漆黑,根本就看不清楚到底是何物,粗具人形,本来想凑上前去看个仔细,可是不成,夜色渐浓,独自一人真的不敢再呆在大山上了哈。可是就此离去,那也不甘,无论如何得去把那个无故从自己地里长出来的可怕的东西认识清楚喽。
往前走了一阵子,看到一条巨大的裂缝把大田生生剖开了,那个浑身漆黑的巨人就站在裂缝中,背对着少秋,看不清面目,弓着背,略有些驼。此时往前走了过去,准备看仔细了,不然的话,万一是些不干净的物事,以后再在此种地的话,此实在是不妥。
往前凑了过去,在大风呼啸声中,准备好好看看那个突然生出来的可怕的怪物,就在此时,那怪物突然跳进了那个裂缝之中,之后那个可怕的裂缝随即合上,吞没了那个东西,大田上面,一片安祥,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
少秋怔怔地坐在田埂边,觉得是不是自己看走眼了,或者是被人下了蛊施了障眼法,不然的话,平白无故的,纵使运气再不好,也不可能见识到此种不堪的事物呀。
“看来,再想好好种田,此实在是不成了,得另谋出路,不然的话,这日子却要如何过下去呢?”少秋瞅看了一眼远处的荒凉山坡,如此在心里慨叹着。
往着大山四处走了一回,觉得没有什么可看的,加上天不下雨,种出来的庄稼往往颗粒无收,万般无奈之下,实在是找不到出路了,只好是准备去偷了。
可是仔细想了想,觉得偷的话,名声实在狼藉,觉得不是人干的事情,背上了贼名,恐怕一辈子也洗不干净。
如此沉吟着,少秋渐渐走进了自己的屋门,关上了,独自蜷缩其中,满脸痛苦,尚且不知如何是好,正这时,听闻外面有人匆匆的脚步声响起,趴伏在那破败的窗户上,往着里面不住地瞅看着。
感觉到有人在喊自己,少秋此时几乎想扑上前去与之拚命算了,反正到了如今的田地,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活路了,倒不如来个狗急跳墙,与之拼了性命算了。
拉开屋门一看,没有看到人,只有夜色苍茫,不远处更是可以看到一弯残月悬挂天际,洒下苍凉的光芒,凄凉得有些使人想落泪。初看无人,冷风袭来,使少秋不禁打了个寒颤,浑身上下,渐渐冰凉,咳嗽不住,肺病似乎又加重了些。
赶紧关上屋门,不敢大意,不然的话,长此下去,恐怕于身体相当有害。正这时,听闻到有人轻轻地拍打了下屋门,似乎想扑进来,可是到了门口又颇为犹豫,害怕着什么,或者是担心着什么。
少秋再度拉开屋门往外一看,漆黑一片之中,看到一个身影横在自己的屋子门口,那个身影是横着躺在门口位置,与地面相距至少一尺来高,也不知为什么,竟然可以悬挂在那儿。那个身影一看到少秋之拉开了屋门,旋即从悬停状态变为正常站立,就像平常人下床似的。
“伯伯来了?”少秋看着站在面前的花伯,如此问候了一声。
“嗯,”花伯笑着回答,“此次到访,不过是想请你去吕镇大佬家做工,工钱非常可观,不知你意下如何?”
“大家都去还是就只我一个人去?”少秋问道,心里颇有些疙瘩,深怕这个又是什么害人的伎俩。
“不只你一个人去,今年年情不好,大伙儿为了讨生活,纷纷表示乐意前往。”花伯叹了一口气,如此说道。
“那好吧。”少秋沉默着说道,“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动身呢?”
“现在,马上就去。”花伯催促着说道,“等到了明天再去的话,可能就不成了,据说会下大雨,届时不定会暴发泥石流,万一冲毁了路基,再想去吕镇就麻烦了。”
“好吧。”少秋答应下来了。
大佬呆在自己的家里,正在生气愁闷呢,好好的古庙,何以要无故拆卸了呢,往后不能再去烧香拜佛事小,令人担心的是时运可能就此改变,做生意再也不能如之前那样风声水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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