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跟你有关,只是因为死的突然意外,死者旁边都有你店里的饰品,所以过来问问你没有什么线索,随便过来看看,你紧张什么?”
“我哪能不紧张啊!您现在出去,随便去谁家店里说之前光顾过你生意的客人死了,你看他们紧张不?不做亏心事,也怕鬼敲门呐!”
程言:“.......”
这意思,说他是鬼?
他没什么心情跟女人拉扯,“我想看一眼当时的监控。”
女人站了起来,绕是一副神色未定的样子,细声回应:
“我当然十分愿意配合调查,但是我现在正在营业,您要是就这么贸然地查我店里的监控,这要是让顾客看见了,传了出去,就算没有的事,人言可畏,谁还敢来我这买东西啊!”
程言:“.......”
说句无情的话,她店好不好做,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
“要不这样吧!也快到中午了,您先在店里坐一会,我把人清清,关门休息半天,您慢慢查?”
女人建议完,程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表上显示的时间,思虑了一下,也就应了下来。
女人倒是热情,又是送咖啡又是送水果的。
程言让同行的刘斌留了下来,自己出门,看了一眼这附近的商铺街邻,往右走了百十来米,朝树下围着下棋的老人堆里走了上去,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几根,分了分,开始打听:
“那边什么时候开了一家饰品店?”
老人接了程言的烟火,有些打量的看着眼前个子挺高的年轻人,并未着急回答。
程言也只是任由老人的打量,不着急出声。
程言的个子挺高,只是右边脸,鼻梁有道疤,斜着划下来,长到耳垂边上,看颜色像是近几年伤的,疤痕突兀,好像伤得还不浅......
对于常人来说,身上有伤疤的,多是不安分的,尤其是程言脸上这么明显的刀伤,老人心里自然有些不愿意交往的。
倒是另一个老人,只是看了程言一眼,吸着烟,把视线又放在了地上的棋盘之上,慢悠悠的出声道来:
“那家店一直都在了,原本是个买五金杂货的,前几年她女儿回来,这才改成饰品店的。”
程言紧接着:“那她家人呢?”
“家人.....”老人猛吸了一口烟,仔细想了想:“说是前几年被她女儿接到国外去住了。”
程衍凝眉。
他查过那女人的身份档案,从小是由单亲妈妈抚养长大的,从小就被送出国留学,三年前,她才回来。
“那她平时就一直在店里吗?有没有什么来往特别好的朋友或者其他兴趣消遣之类的?”
只见一个女娃娃正抱着小羊崽,凶唧唧的不让两个村民牵走。
关键是那女娃娃长着一头白色的长发,肤色比羊毛还要白,连带着那双眼珠子都是银灰色的。
怪物!
很快,一个带着头巾,脸色蜡黄的女人强行那孩子给抱进了房间——
村民把羊牵到领导面前,领导却扭头问起旁边的田勇:
“那孩子怎么会长那样?”
田勇:“我也不太清楚啊!可能是有什么病吧??”
不然那么小的年纪怎么就满头白发了。
田勇刚想问老长,还没来得及张嘴,老长已经冷着脸说话赶人了!
田勇只能带领导先走——
老长站在台阶上,目送着几人远去之后,才转身,去推旁边的房门。
屋里上了锁,可能是怕孩子再跑出去。
“开开!”老长怒声。
门开后,老长抬手就给了那女人一下。
女人低着头不作声。
女娃娃跑了过来:“阿公你别打阿嬢......”
小木屋隔音不好,她们知道家里来人了,阿嬢也说不让她出去,但她听到咩咩的叫声了,她不想让咩咩被牵走。
老长看着到自己腰高的小孙女,耷拉的眼里有好多烦愁。
吃过晚饭后。
村里几个年轻点的一块上门来找老长。
女娃娃跟阿嬢躺在床上,她看着黑咕隆咚的房间,听着隔壁大人们的说话,有点懵,就问:
“阿嬢,他们为什么要加入功长堂啊?”
什么是新东国啊?
阿嬢细了声:“大人的事,你少打听。”
女娃娃没吱声了。
大人们说了好多好多,倒没怎么听见阿公的声音。
后来,他们都走了。
没一会,煤油的暖光透过木板的缝缓缓走过。
阿嬢突然小心地掀开被子起身,去到窗户边,撩开布帘往外看——
等她转身回来时,床上的小人正坐着。
阿嬢被吓了一跳。
“大半夜的,你怎么还不睡?”
女娃娃强撑着困意,“阿嬢还没有唱歌......”
阿嬢有点无语。
她回到床上,把软软的小人儿揽进怀里,不唱歌了。
她问:“秀秀想不想上学啊?”
村里那些人来,就是劝说老长,要听新主人的话,跟着上面的政策走。
还说到时候还会建学堂,政府请老师,交孩子们知识本事......
她是个女人家,想不了多远。
但如果能让她的秀秀走出窝窝村......
秀秀迷糊着:“什么是上学啊?”
阿嬢:“上学就是有老师教你读书认字,会教你很多你不知道的东西......”
秀秀嘟囔:“那我要上学。”
“阿嬢也要上学吗?”
阿嬢笑了笑:“小孩子才可以上学,阿嬢可上不了。”
“唔......那老师是谁啊?我会不会吓到别人啊?”
“......”
阿嬢怔了几秒,低头看着怀里哪怕是在黑夜里也能清晰辨认发色的孩子,胸口不禁有几分堵闷。
“不会的,老师很好的,还有很多孩子跟你一块玩......”
“那我要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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