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伯特到没像法布提那样笑话弗雷格拉,对于“占卜家”来说,解读错了一些占卜内容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毕竟命运并不是那么好解读的,很容易得到跟实际情况相反地解读。
弗雷格拉可能占卜到了有人在未来登临了“愚者”的神位,那个人还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弗雷格拉当然会以为那就是复活后的自己。
毕竟“愚者”和“不属于这个时代”都好像就是针对祂的描述。
霍伯特好奇的是:“你跟弗雷格拉在塔克威尔平原有什么布置?”
“当然是对弗雷格拉复活的布置!”
霍伯特点点头,这就说得通了,黑夜女神肯定会破坏这样的布置,弗雷格拉复活后,如果还像是原先那么疯狂,说不定祂还要从黑夜女神那里夺取“不眠者”途径的唯一性。
也就是说,当年弗雷格拉占卜到自己可能会陨落,又有一个“不属于那个时代”的人在未来登临“愚者”神位,于是祂信心满满地做了复活的布置,结果被黑夜女神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破坏掉了。
弗雷格拉可能还有别的后手,但目前来说他复活的希望渺茫,前有黑夜女神盯着,后有刚刚崛起的“愚者”阻拦。
而且不久之后,黑夜女神和“愚者”都将有成为旧日的机会。
弗雷格拉如果想从之前占有的两个途径复活的话,目前是没什么机会。
法布提的情绪逐渐收敛,再次变得面无表情:“既然如此,那么这件东西放在我这里也没什么用了。”
祂一抬手,霍伯特感觉祂手上好像多了什么东西,但看上去什么也没有。
“你把这个,交给阿曼尼西斯。”
说着话,法布提把手递过来,霍伯特不自觉的伸手去接,他的两只手感觉到了重量,但是就视觉和灵性的感觉来说,他的手上什么也没有。
“这,这……”霍伯特奇怪道:“这难道是‘隐秘’的权柄?”
不对啊!现在黑夜女神就是“黑暗”途径的真神了,祂应该早就掌握了“隐秘”的权柄才对!
再说霍伯特记得,女神的形象里,就有一只手是空着,像是托着虚空一样的“隐秘”权柄。
这时候,法布提解释道:“它来自星空,可以凭借它找到星空部分的‘永暗之河’。
“另外持有这件物品,还能最大限度地保证阿曼尼西斯的状态,让宇宙中崇拜星空的生物都变成祂的锚!
“之前弗雷格拉就是因为持有这件物品,才在同时具备‘黑暗’和“愚者”两个途径唯一性的情况下,保持了一定的理智。
“据我说知,不死鸟格雷嘉莉也有类似的物品!”
霍伯特只觉得脑海轰然一声:黑夜女神本身就是“隐秘”权柄,祂还用的着再手持什么封印物,才能掌握“隐秘”的权柄?那么在与战神的神战当中,黑夜女神其中一只手所持有的,应该就是法布提给我的这玩意儿!黑夜女神正是用它稳定了自己的锚,所以才在后来的战争中,在教徒发生了动摇的情况下,依旧能保持良好的状态!
想到这些,霍伯特深吸了一口气:算起来北大陆还有大半年才会爆发战争,可是神战的压迫感已经拉满。黑夜女神已经在备战,相信战神也没有闲着,比如把“审判者”途径的唯一性给了费内波特王国的腓力一世,卡斯蒂亚。
法拉提又叮嘱道:“在大殿外面的梦境里就献祭,如果把它带到现实世界,整个南科尔森地区都将陷入永恒的黑夜,南科尔森的所有生命,都将陷入永恒的梦境!”
霍伯特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好。”
显然黑夜女神跟弗雷格拉和法布提在这一轮博弈中,黑夜女神完胜,此时法布提的状态不是很好,只好乖乖交出弗雷格拉之前存放在祂这里,或者祂趁着弗雷格拉陨落得到的这件特殊的封印物。
当然法布提之所以因为黑夜女神一句话,就交出黑夜女神需要东西,主要还应该是祂的本体正躲在梦境里。
之前这哥们还说“欲望母树”没有梦境的相关权柄,很自信自己在梦境里是安全的。
但现在不同了,如果惹得黑夜女神不高兴,转而去帮“欲望母树”,估计很轻松就能“爆了”法布提的一身装备。
分赃的时候,黑夜女神照样能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当然,为了保存地球方面的力量,黑夜女神不大可能这么做就是了。
霍伯特当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他问法布提:“你知道‘不定之雾’么?”
法布提明显一愣,今天他也是长见识了,眼前这小子竟敢借着阿曼尼西斯的势,获取他需要的情报。
不过这位唯一健在的古神,主打的就是一个能曲能伸:“知道,那也是一位外神,据我所知祂利用所罗门和特伦索斯特,曾经先后三次向北大陆短暂地降临过自己的力量。”
霍伯特接着问:“具体的过程大概是什么样子的?”
“投射自己的意志,在一定仪式或者封印物的保护下,形成一个有独立意识的投影。”
霍伯特立即想到了前几天刚刚被自己干掉的那个投影,那应该是投影之一?
于是他又问:“这样的投影有什么特点?”
“非凡者或者非凡生物非常容易遭受投影的污染,变成祂传播污染的媒介。”法布提详细地解释道:“被污染的生物越多,投影的力量越强大!
“不过投影有足够的智慧躲避正神教会的调查,祂们有时候会主动隐藏自己,悄悄地影响某个强大的非凡者,把他变成信仰自己的信徒。”
法布提道:“‘欲望母树’就喜欢这么干,托尔兹纳的一个属下变成了‘欲望母树’的信徒,‘欲望母树’才找到了合适的机会捕捉到了托尔兹纳。”
霍伯特回想了一下,托尔兹纳好像是“被缚之神”,“囚犯”途径的“天使之王”。目前没有准确的情报证明祂已经陨落,不过听法布提的意思,祂现在应该生不如死。
霍伯特记得,现在“玫瑰学派”的首领,“神孽”斯厄阿,就是“欲望母树”从“被缚之神”身上撕扯下来的一份序列1而诞生的。
接着霍伯特怀疑,当年塔玛拉本人,是不是就是得到了“不定之雾”的一个投影,整个塔玛拉家族才开始信仰“不定之雾”?
那么,污染雾之魔狼的,也是投影之一?
雾之魔狼为自己对污染转嫁的操作很是得意,现在霍伯特看来,估计雾之魔狼身上的污染并没有消除,而它转嫁的过程,让更多的生物受到了污染。
不过雾之魔狼的转嫁也不是没有作用,它把那个投影成功转嫁到了秘偶们的身上。
这是因为秘偶曾经是雾之魔狼的一部分,这样的转嫁只有“占卜家”途径的非凡生物或者非凡者才能完成。
其次是“不定之雾”的投影也愿意这么做,因为那些秘偶很轻松就能变成祂的信徒,更容易受祂的控制。
祂唯一没有想到的一点,可能就是稍后就遇到了霍伯特,把支撑投影存在的主要力量吸入了“失序之国”,让投影变成了普通的“旧日的污染”。
霍伯特甚至认为,如果自己没有出手的话,山庄的大部分游客将在今后的岁月里逐渐变成“不定之雾”的信徒。
想到这些,霍伯特又问:“你知道三个投影具体在哪里么?”
得到的回答果然是:“你不是刚刚毁掉一个投影么?其他两个我也不知道在哪里。”
霍伯特缓缓颔首:看来只要使用油画,法布提就能通过油画,感知到周围发生的一些事情。
最后霍伯特道:“感谢您的答复。”
法布提没作出什么回应,而是直接从王座上消失,似乎是以此表达对霍伯特的不满。
霍伯特也没太当回事,双手像是捧着一团空气一样,离开大殿。
他感觉别人如果现在见到自己的样子,一定会觉得自己就是个大傻子,像是捧着随时都能引爆的炸弹一样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团空气。
找了块合适的地方,霍伯特把手里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放下,然后在梦里具现出蜡烛、精油等物品,简单布置了一个祭台。
点燃蜡烛后,霍伯特开始念祷词:“比星空更崇高,比永恒更久远的黑夜女神,您是绯红之主,隐秘之母,厄难与恐惧的女皇,安眠和寂静的领主。
“您虔诚的信徒祈求您的注视;
“祈求您收下我的奉献;
“祈求您打开国度的大门。”
那股让人昏昏欲睡的澎湃宁静感在梦中降临,霍伯特看到了闪烁着点点星光,整体给人一种虚幻而又幽暗的感觉,像是透明星空一样的献祭之门打开。
霍伯特趁机问:“伟大的黑夜女神,请问法布提的状态还能维持多久?”
这其实是在询问,黑夜女神收到东西后,是不是愿意帮助法布提隐藏踪迹?
祭台周围的沙土突然像是有了生命一样流向祭台,在祭台上组成了一个个字母,最终组成了一句话:我将继续为祂提供“隐秘”方面的帮助。
像是星空一样的献祭大门关闭,霍伯特才意识到献祭仪式已经结束了,之前祭台上“空空如也”,现在的祭台上好像依旧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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