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她并不像她表面看起来那般单纯快乐的人,她显然在刻意的掩饰什么。”周姐不无得意的说道。
方文山蹙起眉头怅惘的说道:“如果真是韩璐璐,从上海来乌镇旅游,入驻民宿的一瞬间她就会认出奶奶,除非她也老眼昏花,记忆力减退了。她不肯见我,所以在这里刻意的隐瞒身份也有可能。但如果她是韩璐璐无疑,既然她不愿再见我们方家的人,出于安全稳妥的考虑,她压根就不该来乌镇走这一遭,她明明知道老太太家住在这里呀!”
“也许是同学聚会盛情难却吧!况且她怎么知道世事如此机缘巧合?“周姐呵呵笑道,”国家对乌镇民宿的规划设计和规范管理,使我们的房子丧失了原始的个性特点,淹没在外观一致的民宿大街上,她没认出而误闯进来也有可能的。”
方文山认同的点点头,转身吩咐她说:“好了,周姐姐,你下去忙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她应声离开后,方文山开始百感交集思绪万千的在人去楼空的客房里来回踱步。
马不停蹄的连夜赶路使他觉得精疲力尽,顺便坐在低矮松软的榻榻米的床沿歇息一会。
这大概就是他苦苦追寻的心爱的女人睡过的床铺,在他看来留有余香。他不自觉的伸手触摸着柔软的全棉被褥,情不自禁的用它捂住自己疲惫的头脸,全副身心的沉浸在对女人的追忆和遐想里。漫不经心间眼波流转,他忽然瞥见被褥下的粉红床单上一个金光闪闪的小物件。
这是一根造型别致的耳线,单根纯金的修长线头下坠着一片指甲盖大小的,玲珑精致的翡翠银杏叶。
方文山一眼看到它,更加坚定了韩璐璐来过这里,住过这间屋子的判断。
天下没有如此巧合之事!他认出这是他们相识相爱之初,他亲自挑选送给韩璐璐的生日礼物,这些年她一直贴身佩戴着。
也许是白天起床后着急离店,行色匆匆的收拾整理行装,而耳环轻巧不易察觉,她不慎将其中一只遗落在此吧!
方文山如获至宝的将它紧紧的攥在手里,仿佛握住了温柔婉转的韩璐璐的整个人。
他知道如果她在意这只耳环,在意他们相爱的过往,无论她走到哪里,走了多远,一定会打电话回来查询索要这根耳饰,那时他就很有可能抓住她!
可是方文山耐着性子在乌镇的祖母家静静的守候了三天,也没接到任何一个离店的客人查询失物的电话,以致他怀疑自己的判断失误:也许丢失耳线的那个女生根本就不是韩璐璐!
最后他只能失魂落魄的黯然回到西川。
每天都要对镜梳妆打扮的女人,也许到她下一站旅游住宿的客栈就会发现自己的耳线丢了一根,惊慌失措之下一定会四处寻找,除非她不想要它了。这才是令方文山伤心之处。
“女人决绝起来,当真什么都可以舍下吗?”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暗想。“不止一只意义重大的耳饰,还有血脉相连的儿子,她都不要了吗?……”
每当念头掠过此,方文山就感到锥心刺骨的痛!从乌镇回到西川后,他发高烧梦呓不断的大病一场,痊愈后便强打着精神到公司上班。
渐渐的,他发现公司里开始流传着和他有关的一些闲言碎语,大意说他风流倜傥和下属的餐厅服务员有染,导致那个服务员自动离职等话。
任性洒脱的方文山置若罔闻,我行我素的照旧巡检工作。
一直经营酒吧生意的程仲雪再三邀请他到他新开业的柳林洲酒吧捧场,他不得已只身前往一聚。
纸醉金迷酒酣耳热之际,身材高挑的朱经理领进来一个二十岁左右的清纯小姑凉介绍说:
“程总,这是新来的妹妹可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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