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在客厅的长条沙发里,长发披肩心事重重的璐璐柔声说:
“以后你要注意身体,你若病倒了,寒寒指望谁呢?”
方文山瞥了瞥她,觉得她似乎有些异样,仿佛即将远行的人对家人交待身后事。他不禁笑了笑说:
“我记得祖奶奶临终前,你亲口答应她要照顾我的生活,当时在场的很多人都听见了,可以作为见证。她老人家走了才几天,难道你想赖账吗?”
“请你不要拿那天的事来压我!”她满怀愧疚的说,念头掠过前尘往事,她感到自己快要被压垮了。“当时我说那些话,纯粹是情势所逼,你懂的。”
“为了让祖奶奶安心上路,是你的临场发挥精彩表演对吗?”他愤慨的高声叫嚷着,毫不担心吵醒卧室里熟睡的儿子。“那一刻你对我毫无真心,对吗?”
她面色难看的沉默不语。
文山不甘心的一把扭住她纤弱的肩膀说:“好,现在请你清楚的告诉我,你不爱我了——你说吧!好让我彻底死心。”
她神情凝重的任由他折腾着,不争辩不抵抗。二人随即陷入沉默。
良久她抬起头来,脆弱无力的轻声说:“老二说的对,我问心有愧的不止是寒寒,还有你。所以你一定要幸福,我才能安心坦然的活下去。”
“不,我偏不!为了你和他心安理得过你们的小日子吗?我才不干!我就要痛苦难受的煎熬着,生不如死,我就要像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给你看!”
强烈的爱变成了恨,一心想要惩罚她的方文山,终于心痛难忍的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安抚道:
“好了宝贝,都怪我,我不该这样伤害你。”
伤心落泪梨花带雨的韩璐璐和他耳鬓厮磨着,许久才平静下来说:
“爱固然存在,但我们的生活不仅有爱,还有责任,对家庭对子女的责任。”
他轻微的讥笑道,“说到底还是不那么热爱了,你移情别恋了!因为真正的强烈的爱情无法遏制,甚至越压抑越强烈,我从来没见过爱一个人,可以一年半载忍住不联系他的。”
“难道你不是这样吗?现在你苦苦纠缠着我,不过是因为暂时还没找到我的替代品。”
“呵呵!或许吧!或许我们分开的时间还不够漫长,还不足以使我们忘记对方,那我们可以继续分开试试!”
韩璐璐叛逆的自沙发里站起身,就要跨步离开。但心痛慌乱的方文山却突然出手拦住她,将她按压在沙发里热烈的亲吻起来。
生理上的亲密接触很快平复了他们对彼此的猜忌怨怼,他们的身体紧紧的纠缠在一起,方文山感情冲动的即将更进一步的动作时,她搁置在茶几上的手机忽然鸣叫着打扰了他的兴致。
被激情燃烧的俏脸通红的璐璐有点慌乱的接过电话,一手梳理着乱纷纷的头发和衣襟应道:
“伯月,我吃过晚饭了,你等我干嘛?和寒寒他们一起吃的。”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卢姐收拾完家里,我已经让她下班了。”
韩璐璐仰面瞥了瞥方文山,被迫的就要站起身来准备回家;分明听见程伯月说话的方文山却因突然他被点燃的妒火,索性将她拦腰抱起来向他们曾经的卧室走去。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璐璐慌乱的挂掉电话,同时有些惊恐的使劲挣扎,但终于徒劳的被他放倒在床上。
“文山,我觉得咱们不能这样,你不能把我变成一个淫妇,同时把你自己变成一个可耻又可怜的第三者。”她步步向后退缩着,阻止着他向前逾越雷池。“你对我的爱是多么纯洁而神圣,怎么能让这种不耻的行为玷污它呢?你更不必出于对程伯月的报复,这样冲动的和我在一起,进而亵渎这份感情!”
她的话发挥了效用,果然心高气傲的方文山停止向她进攻,不禁冷笑道:
“对,我差点忘了你的身份,现在你是程太太,是有夫之妇。我若不顾廉耻的和你在一起,就是自降身价。从前程伯月是可耻的第三者,难道现在我要和他的位置互换吗?”
韩璐璐轻松释然的在床上坐起身来,搂住他粗壮的脖颈轻轻抚摸着说:
“是啊!咱们不能这样,不能让他轻视我们的感情,让我们的关系陷入世俗的,被世人唾弃的婚外情。当初和你在一起时出轨于他,我已经犯过一次错,不能一错再错。”
“可是当初他为何什么都不在乎?你为何会被他强占,继而被他夺走?难道一个人厚颜无耻,反倒能获得成功与幸福?这世界太不公平!”
“你明白的,当初我们的关系并没有合法化……”她痛苦难堪的喃喃低语着,竭力抚慰着面前这个被程伯月欺辱,感情被她残酷的磋磨着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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