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璐璐又惊又喜的拿额头轻轻蹭着儿子饱满柔嫩的小脸蛋说,“既这样想妈妈,跟妈妈回老家好不好?”
“好!”珏哥儿稚嫩的声音响亮的回答。
程母意味深长的瞥了儿媳妇一眼,似乎预感到她此次赴港的不同凡响的意义。
于是她紧走几步,在母子俩的前面来到停泊在机场大道的私家车旁,率先为他们拉开车门。
回到拥有室内游泳池的豪华别墅里,韩璐璐抱着儿子和远在西川的丈夫打视频电话,借以向他报平安。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之际,程母则在餐厅和保姆一起准备各色午餐。
程父在公司里一直忙到和儿媳妇共进晚餐时才回家,席间漫不经心的询问起长子的投行生意的近况,顺带对次子的酒吧生意表示关心。
韩璐璐羞愧的微红着脸喃喃回话道:“程氏酒吧的生意应该还不错吧!我很久没过去了,具体情况不大清楚。爸爸,仲雪不常和您联系吗?”
程父冷淡敷衍的咕哝道:“偶尔吧!如今他们都成家立业了,生意上好像也不需要我这个老头的帮衬,不理不睬也正常吧!”
公公的直白令韩璐璐感到不安,她自觉他们夫妇也不曾恪尽孝道,心虚理亏的她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得埋头给桌面上的人频频夹菜。
程母慈爱的瞥了她一眼,悠远的心事重重的叮嘱她说:“父母不在跟前,他们兄弟和你们妯娌间应该多走动,团结互助才像是一家人呢!万不可让族人和亲友们看笑话。”
“是,妈妈,我记住了。”璐璐羞愧的喃喃低语。“只是很多时候有心无力罢了,自家的生意和生活都自顾不暇。”
“有心就好,有心就有机会呀!”程父慨叹着,小心翼翼的给孙子面前的玻璃杯里徐徐的倒满牛奶。
程母讪笑道:“我们亲家母教女有方,所以明珠这孩子家教极好!当然她的性格缺陷我们也看在眼里,就是有时候太单纯直率,说话办事不经大脑,所以在老大的美国同学找工作这件事上给你带来了麻烦……”
婆婆对小儿媳妇的评价令韩璐璐不敢苟同,但她却不肯当面戳穿她,只是勉强赔笑应承着。
饭后带孩子玩耍的婆媳俩谈心时,程母温言软语的进一步窥测她的心事道:“老大和那个女人应该断绝来往了吧!”
“应该吧!”璐璐噙着委屈伤痛的眼泪轻声叹息。“他没说,我也没问。”
“哦!”程母顿了顿,若无其事的继续说:“老二打电话来闲聊,无意间说起这件事时,我们当即责骂了他的媳妇,然后你爸爸又特地打电话责令老大,赶快和那个女人断绝关系,否则你们的小家庭散伙,我们也不管了。”
璐璐噙着眼泪直愣愣的瞅着面前的木质地板不吱声。
“唉!夫妻一辈子,哪能保证顺顺当当的白头到老呢?“程母说着,疼惜的顺势握住儿媳妇的一只白皙的纤手。”现在外面的诱惑那么多!但凡有点能力,条件好点的男人都会有绯闻。璐璐,你得看开点,也要学会原谅他。因为这种烂事,保不齐每家每户都会发生。只不过很多女人选择闭口不谈罢了,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
韩璐璐无奈的默不作声。
程母亲热的凑近她窃窃私语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甭管他在外面怎么胡作非为,公司每个月的盈利,老大都交由你保管吧?家里的财政大权还是你掌控吧?”
她微微一怔,迅疾点点头。
“这就是了!你还是家里的女主人,他什么美国德国的女同学又算什么呢?“程母对儿媳妇赞许的微笑颔首,”璐璐,自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当你是亲生的女儿,所以发生了这样的事,才对你说这些私密话。你要懂男人,通常情况下,他们的钱在哪,心就在哪。居家过日子,只要男人的钱按时按月的上交给你,就证明他的心里还有你,还有这个家,其他的事你不必太在意的,风流韵事搁谁都难免!况且男人的钱攥在你手里,他身上没有多余的闲钱,拿什么去外面花天酒地呢?钱不是万能的,但有了钱,我们作女人的心里就不慌;退一万步离婚时,我们还能在经济上获得足够的补偿啊!无论如何都不吃亏的。”
算计如此精妙,却依然不能保证婚姻无虞,世上哪有女人因为管住男人的钱包而管住了他的心,保证他不出轨偷腥呢?韩璐璐灰心失望的暗想。
即便拥有了他全部的身家财产,他对妻子的背叛伤害难道就可以忽略不计吗?难道她的心不会痛吗?
嫁入程家后,她不知不觉的好像陷入一场错综复杂的宫斗:妯娌出于潜意识底的嫉妒,帮助她的丈夫有了婚外情;公婆嘴上谴责他们,另一方面却劝她宽容大度;为了保全她的婚姻,保证她这种奢华的豪门生活,她不得不在婆婆睿智的劝解下,原谅丈夫的不忠,忍气吞声忍辱负重的活着……
韩璐璐越想越觉得窝囊受气,终于憋不住向婆婆提要求道:
“妈妈,珏哥儿大了,总是和我们分居两地,会影响我们的亲子关系和家庭的和睦,所以我与伯月商议了好久,决定带他回西川生活。”
对儿媳妇来说,儿子的出轨已经伤了她的心,再夺走她的孩子,恐怕会令她对程家、对这段婚姻心灰意冷……
也许是替儿子程伯月对她感到愧疚,为了抚慰她受伤的心灵,也许是真心觉得她言之有理,程母当下竟然爽快的答应了她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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