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在抽屉里找到一瓶还没开封的红花油,倒了点在手心,抹匀实了,随后就在汤维的伤处来回搓着。
汤维自始至终默不作声的,感觉心里像是也有一只手在不停的挠着。
整整半个小时,汤维觉得脚有些烫,和她脸上一样。
“好了,明天最好在家待着别动,两天应该就能好。”
张楚说着去洗了手,转回身的时候,正好对上汤维的目光。
“你是不是对每个女孩儿都这么好?”
汤维说着,不禁想到了那天在横店,看到张楚细心的给张婧初擦嘴的一幕。
张楚却被问得一愣。
有吗?
汤维说出这句话之后,也被吓了一跳。
“没什么?谢谢!”
张楚笑了:“我们现在都要这么客气了吗?”
这话让汤维心头一阵慌乱。
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看向张楚,鼓足勇气道:“你……今天能不走吗?”
内心挣扎了好几天,汤维发现自己还是放不下。
今天给拨通张楚号码的时候,她决定再给自己一个机会。
20多年的人生经历,从来没有过哪个男人像张楚一样,能让她从心底里生出不顾一切的念头。
她也想过,这可能是一时冲动,甚至能理性的去分析,自己对张楚的感情,完全是一个女人对自己第一个男人的执念。
但是那天再次见到张楚的时候,什么理性她全都顾不上了,她只想要那一时的冲动。
如果张楚能来的话,不管未来要面对什么,她都会坦然接受。
如果张楚不在京城,或者拒绝的话,那就是两个人无缘,彻底死了这份心。
当听到张楚说“好”的那一瞬间,她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
吃完饺子的时候,她感觉到张楚要走,这才提出想出去走走。
刚刚也是在想着怎么把张楚留住,才走神崴了脚。
此刻,她知道如果再不开口的话,或许就没有机会了,至少她再也没有勇气再重复一次。
听到这么直白的信号,张楚强撑着竖起的那道防御,顷刻间被瓦解。
我特么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汤维是他来到这个时代的第一个女人,就算是自私,他也不想放手。
就在这个时候,张楚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汤维下意识的扭头看过去,刚刚张楚给她抹药的时候,手机放在了床上。
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备注——张婧初!
参加艺考的时候,见到那个女孩儿,她特意去问了对方的名字。
汤维像是不受控制,直接按了挂断,随后直接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顾不上脚疼,站起身,一把将张楚抱住了。
张楚一愣,不知道汤维是受了什么刺激。
但美人在怀,也让他不禁心头火热。
他自来就不是个坐怀不乱的所谓君子。
真正能做到的,也未必是什么真君子。
要么身体有隐疾,要么就是个装模作样的伪君子。
就像他曾奉命前往南京调查过的一个理学大宗师。
终日流连秦淮烟花地,装模作样的和名妓唱和论道,乍一看还真有几分名士风采。
可最终还不是将那名动秦淮的河东君给抬回了家。
最终这个一辈子标榜忠君爱国的道学大宗师,国破家亡之际,未能尽忠守节,因为水太冷,不肯投湖殉国,又因为头皮痒,率先剃发畜辫。
和这位伪君子比起来,张楚一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从不遮遮掩掩。
在得到了张楚的回应之后,汤维的身子一软,整个人仿佛要挂在张楚的身上。
张楚将汤维托起,却不防脚下踢到了什么,两个人直接倒在了床上。
感觉着张楚的大手在身上不断的游走,像是要将自己融进他的身体里。
心脏狂跳,让汤维有种窒息感,大脑也随之一片空白。
当张楚的手探到了自己最敏感的位置,汤维的整个身子立刻绷得笔直,不受控制的发出了一声娇吟。
心里就像是有一团火越烧越旺,顷刻间就要将她化为灰烬。
理智,矜持在这一刻通通消失不见,唯一的念头就是渴望得到这个男人的爱。
“你是我的!”
汤维喃喃自语着。
至少现在。
熟悉的感觉袭遍全身,汤维再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不顾一切。
什么张婧初,或者别的女人,汤维通通不想理会,也不想知道到底和张楚是什么关系了。
至少现在,张楚是她的。
这个疯狂的念头生出,汤维突然有了一瞬间的清醒,让她感觉到害怕,但是很快便重新迷失在了一浪强过一浪的攻势之下。
啪!
两声打火机的响动重合在一起。
靠在床头,两人很有默契的点上一支烟。
“我是你的了。”
汤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出奇的平淡,就像是在阐述一个理所当然的事实。
“你还能是谁的!”
张楚的回应也是如此,平静中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你能只是我的吗?”
汤维刚说完,便下意识的撇过头。
“你不用回答我,只要我认定你只是我的就够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汤维就知道自己逃不开了,永远也逃不开了。
把烟扔掉,身子直接出溜下去。
“离天亮还早呢,不想再做点什么?”
张楚低头对上汤维的目光,她的眼神当中仿佛有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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