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之后我发现招娣说的缝合,只是用针线将对方的伤口给收拢到了一起。针脚看起来歪歪斜斜的,就算以后这个杀手的伤好了,肚子上这个丑疤也会陪伴着他度过余生。
“手艺不错,下次针脚可以缝得比这个再稀疏一些。太密集了,浪费线!”我对招娣点头赞着,然后迈步走到了那个平躺在地上双目紧闭的杀手跟前。
“谁派你来的?目的是什么?回答我这两个问题,我可以放过你。不然我有很多办法可以让你生不如死。”我俯瞰着对方开口说道。对方没有回答,双眼依然紧闭,呼吸看起来也很平稳。看上去,他是真的没有醒过来。只不过他那对被眼皮子遮盖住的眼珠却是出卖了他,眼珠子在眼皮底下左右微微滑动着,这让我知道他是在装晕,想要拖延时间想对策。
“关于解剖的知识你有记录了多少?”我点了一支烟,并没有继续去追问那个杀手,而是看向身边的招娣问道。
“解剖?这个我倒是不太了解。不过我很清楚你们人的身体构造,我可以取下一个器官,却让人还活着。”招娣看看我,又看看地上那个杀手说道。看来她是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我此刻觉得招娣要比很多人都聪明。
“吹牛,我不信!”我跟招娣一唱一和着,杀手的呼吸却是随着我们的对话变得稍微急促了一些。
“吹牛?要不要我用他做个试验给你看看?你说吧,要取他身上哪个器官?要是他死了,我就承认我是吹牛。”招娣说话间蹲下身子,用手在杀手的心肝胃等部位触碰着。
“就算你们杀了我,我也不会出卖老板的!”对方猛地睁开了双眼,看向我说道。
“不不不,你已经出卖了!你在明示我,你是受人之托。你开口说话,就意味着你在害怕。你这么说,不过是想要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而已。你在拿这个问题跟我们谈条件对吧?实话告诉你吧,你这样的人我遇到得太多了。每一个都是硬汉变软蛋,没有一个例外。当然他们不是例外,你也不会是!”我叼着烟对他连连摆动着手指说道。
“所以要么你就坦白的说,要么就把事情烂在肚子里。待会就有人来提审你,相信你也清楚来的会是什么人。你总不会在动手之前,连对方的底细都不摸清楚对吧?那些人审问的手段,比我们可专业得多。哦,你这次失手了,你们老板一定认为你扛不住酷刑会把他给招出来。所以留给你的时间其实不多,最多不会超过今晚,你的老板就会派另外一个人过来杀了你。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我连对方开口的机会都不想给,接着自顾自的在那里说了起来。
“什么活儿你都敢接,你还真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主。你觉得把人杀了你能跑到哪儿去?到时候一张通缉令,各地再开个会对你们这种组织一顿清剿。高压之下用不着别人动手,你身边的人都会把你送到该去的地方去。到时候这事儿一定罪,秋后处斩是板上钉钉了。你家里人怎么办?你在外头做杀手,得罪了不少人吧?你在的时候人家要忌惮三分,忍气吞声。你不在了,人家还不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没有仇怨练拳头?”我继续对杀手攻心。但凡他还有点人味,就不会置家人于不顾。好多次的突破口,我都是从这里打开的。
“他死了没有?”对方沉默了几分钟,然后看向我问道。
“暂时还没有,不过你如果不快点说出你幕后老板的身份的话。我相信接下来他真的会派人来干掉你们。你在这行干了不少年吧?相信里边的内幕,你比我更清楚。有很多事你见过,我未必见过。不为别人,就为了你自己争取一条活路你也不应该继续隐瞒下去。这样对你没什么好处,人家到时候依然吃香喝辣,每天数着钞票入睡。你呢?你家里呢?谁会去管他们?有孩子没?要是儿子还好点,顶多就是辍学然后受欺负,总能混一口饭吃。最多将来带着你妈和你媳妇远走他乡,日子久了或许能够有点转机。要是个闺女,你想过她将来会经历什么没有?一个女孩子,家里又等着钱用,她自己又没有挣钱的门路。留给她活命的路子,不多了!你总不希望某天哪个痴肥的男人搂着她”我塞了一支烟到杀手的嘴里,替他点上后接着说道。
没等我把话说完,他已经是大吼一声:够啦!
“贾三姨让我来的!”接着杀手告诉了我一个名字。
“贾三姨?”我盘腿坐到杀手对面追问着。
“他原本叫贾富贵,有一天走了狗屎运买彩票中了三个亿。后来大家就叫他贾三亿,叫着叫着就变成了贾三姨!自打中了彩票之后,他也好像是时来运转了一样,用这笔钱做投资,做什么什么赚钱。不到六年,他的资产已经过了四十亿。最近在做古董生意,前段时间还参加了外国的一个拍卖会,花了不少钱!”杀手这一次很痛快的把幕后老板的信息告诉了我。看来家人在他的心里,占据着很重的位置。这一次我又赌对了!
“他在哪?”我接着问杀手。
“不知道,我们是经过中间人联系的。对方有什么要求,通过中间人告诉我。做完了之后,我再通过中间人把消息传递过去。中间人姓张,六十岁,叫张改东!八十年代因为流氓罪进去十年,出来之后就干上这个了。他家是本地的,住龙腾盛世9号楼a座9011!”杀手抽着烟,咳嗽了几声对我说了个详细。
“你倒是把他的情况摸得清楚!”我笑了笑对杀手道。
“没办法,不多留个心眼,哪天被他卖了怎么办!”说这话的时候,杀手的脸有些泛红。
“成,我这就去找那个中间人。然后再去找贾三姨!这事儿,总得有个说法!”我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尘,说话间就朝外走去。
“那我怎么办?”杀手在后头喊了我一声。
“你,先这么着吧。”我挠挠头答道!
“你敢坑我?”走出屋子,打里边传来了杀手的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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