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前面流民聚集起来,拉出一副要打硬仗的架势,曹捕头也不由得有些胆战,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可是今天上面下了死命令,自己也知道若不把人追回来酿成什么样的恶果,也只得硬着头皮走了出来。
大声喊道:“今日我前来并不是为了徭役之事,只因县里面丢了一匹马,特此询问一番。”
“只要能把马上的人交出来,这匹马都可以送给尔等,我姓曹的说话算话!”
平时这家伙从来都是飞扬跋扈,今天却换了一副嘴脸,甚至有些低声下气,本以为这些流民就会息事宁人。
哪里知道,恰恰起到了反作用!
当先一个流民头子扯着嗓子喊道:“大家伙看到了没有,我早就说过,得豁出去和他干才有活路!”
“平时这王八蛋来了对咱们非打即骂,咱都苦苦忍耐,可换来了什么?瞅瞅今天,不也服软了吗?”
曹捕头被说得面红耳赤,可依旧耐着性子劝道:“平日里算我不对,日后一定多多补偿。”
“可今日这马上之人一定得找出来,还请各位行个方便,免得我曹某人难做呀。”
“难做?你他娘的活该!”流民头子骂道:“什么马不马的,我们穷得几乎要了饭,在这开垦荒地好生活。”
“你却把我们当成了羔羊,终日苦苦相逼,今天老子偏要挺直腰杆做一回人!”
曹捕头心里暗暗叫苦,没想到今天为了把事情办成,想来一个怀柔之策,结果却打错了算盘。
看起来软得不行,只有靠这手里的刀子说话!
“好啊,我曹某人如此忍气吞声,只想给尔等一条活路,没想到居然得寸进尺,敢跟爷爷玩横的!”
“兄弟们,他们只不过是一帮流民,杀了带头的就会作鸟兽散,谁能杀了此贼,我有重赏!”
这些捕快身上多少有点浅薄的武艺,手里拿的家伙也相对较为精良。
再加上平时欺负惯了人,面对这些流民有着天然的心理优势,当即怪叫着冲了上去,想把对方吓走。
可是哪里知道,这些流民居无定所,即便是在县城乞讨也往往被抓走去服徭役。
侯家营这个废弃的村子看似不起眼,却是这帮人最后的家园!
再加上人数比捕快多出将近一倍,又是人人拼命,弥补了武器和功夫上的差距。
只听流民头子一声大吼:“老少爷们儿们,官服把咱们往死里逼,不就是条命吗?咱他娘不要了!”
话音未落,手里举着锄头,像是疯子一样冲了过去,没头没脑狂劈乱凿!
正是一人舍命,万夫难敌,这些流民们怒火犹如火山爆发,一个个势如疯虎!
这下子大大出乎曹捕头等人的预料,看到对面这群人一个个目眦尽裂,血灌瞳仁,这胆气就弱了三分。
双方一交手,顷刻间就互有死伤,可是一个流民倒下去,两个流民顶上来,个个都视死如归!
再看捕快这边算是拉了稀,见到平时犹如羔羊一般好欺负的流民如此悍勇,个个心惊胆战。
再眼瞅着一个捕快被锄头凿碎了天灵盖,另一个被乱棒打倒,脑袋都被揍变形了,所有人都开始各打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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