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放在枕头上，拇指摩挲着她的太阳穴：“刚回来？”
“嗯。”乔予羡的视线落在了他的锁骨上。
他穿的睡衣，领口有些大。
这么趴在床上，衣服下沉，从领口，不止能看见锁骨，隐隐还能再往里边看一看。
“睡不着？”顾砚璟又问道。
根据前几次，都是她有事情的时候，需要人陪着才能睡着。
“嗯。”乔予羡应完道，“你早就醒了。”
“嗯。”顾砚璟应了一声。
“那你就一直听着我像个耗子一样，鬼鬼祟祟摸上床。”乔予羡声音里带着一点任性的小脾气。
“没有。”顾砚璟淡声道。
“怎么没有，你早就醒了，一直听着，就是想笑话我。”乔予羡道。
“我是说没有这么大的耗子。”顾砚璟神色未变，声音未变，淡淡冷冷的。
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但是落在乔予羡耳朵里，她就莫名地被气到了。
她蹬了两下腿。
这两下都踢在了顾砚璟的腿上。
顾少丝毫没有计较，任由她踢了两下。
“还装睡。”乔予羡小声嘟囔道，“万一是别人呢？万一是来要你命的？”
顾砚璟稍稍扬了下眉：“谁家雇的杀手会贴着地面往里蹭？”
乔予羡：“”
顾砚璟看着她不太开心的小眼神，顿了顿问道：“有心事？”
“没有。”乔予羡回答地很干脆。双手推着他的肩道，“你躺回去，躺回去，躺回去。”
顾砚璟躺回了他那一侧，胳膊伸到她脖子下边，手臂一勾，把人抱到了怀里搂着。
乔予羡突然到了他怀里，两人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温度。她能很清晰地听见顾砚璟的心跳声。
有些快。
这个心跳速度有些不符合他淡冷平静的神色。
乔予羡的身体僵了一下，但又很快放松下来，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枕着他的胳膊。
过了一会儿手也搭在了他的腰上。
顾砚璟垂眸看着她闭着眼睛一颤一颤的睫毛。
两人都没再说话，房间里再次回归安静。
好一会儿，顾砚璟看着她睁开了眼睛。
又过了几秒，她道：“顾砚璟，其实我好像有点事情。”
“嗯。”顾砚璟应了她一声。
“我下午见到我母亲了。”乔予羡声音有些呆呆的。
顾砚璟的睫毛跟着也颤了一下。
乔予羡说考完专八去见赵诗梦。
但考完之后，她一直没提，顾砚璟便也没再和她提这件事情。
乔予羡道：“她去学校找我了。”
“然后呢？”
“我们去咖啡馆坐了一个小时。”乔予羡道。
“嗯。”顾砚璟应着。
“她了解我很多的事情，很关心我。”乔予羡道，“好像并没有讨厌我。”
顾砚璟摸着她的头：“那为什么不开心？”
乔予羡沉默着没有说话，好一会儿她才道：“不知道。”
顾砚璟看着她垂着的眼眸，几秒之后，他稍稍支起身体，在她太阳穴上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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