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的耳朵越来越烫，最后实在害羞，她一点一点把被子抓过来，蒙在了头上，人又往里钻了钻。
藏起来，只露了下半身在外边。
顾砚璟慢慢揉着，感受着她的身体一点一点变得僵硬，也感受着她想逃又强撑着的心理。
看着她像个小仓鼠一样，把自己埋了起来。
他扬了扬嘴角，眉间染笑，等了一会儿，他把被子拉下来，让她的脑袋露出来。
乔予羡看见光亮，捂住了自己红透的脸，头埋在床上。
顾砚璟笑出了声。
乔予羡趴在床上，拿下手，偏头瞪了他一眼。
顾砚璟的笑收敛了一些道：“睡会儿吗？”
“这样我怎么睡，睡不着。”乔予羡闷声道。
顾砚璟看了看她红红的小耳朵，顿了顿，找了个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道：“淮书说他小时候在M洲见过乔乐初。”
“嗯。”乔予羡又把被子拉过来，盖住了一点脸，才开始和他沟通。
“你知道？”顾砚璟道。
乔予羡停顿了一下道：“我现在说不知道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顾砚璟道。
乔予羡想了想又道：“我奶奶说，陈卉阿姨十几岁的时候在乔家老宅那条街的一个院子里住过。她比我爸小，两人在一个学校，一个初中部，一个高中部。有一段时间我爸经常带她着去上学。后来陈卉阿姨跟着家里去了国外就失去了联系。”
“陈卉阿姨再次回来的时候，我爸正在京都发展。”乔予羡都是听她爷爷奶奶说得这些，“奶奶说，陈卉阿姨小时候就喜欢我爸。但我爸好像天生对爱情这方面不敏感。他对陈卉阿姨很好，却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后来呢？”顾砚璟问道。
“后来我奶奶以为人家搬走出国，早就把我爸忘了。毕竟小时候情窦初开的爱慕，也不能当真，时间久了也就忘了。谁知道那么多年过去了，这份感情还在。陈卉阿姨回国知道我爸在想在京都立足，放弃了大公司的offer，去我爸那个当时可以说是‘破破烂烂’的小公司，当会计去了。”
“说是当会计，却什么事情都做。跟着他闯，陪着他应酬。”乔予羡说到这儿笑了一下道，“我奶奶说。我爸那阵，回去看我的时候，总是说起陈卉阿姨。说人家讲义气，说人家聪明，以后公司起来了，一定要给人家股份。完全是把人家当哥们看的。”
顾砚璟听着她的话，大概能想象到乔屿的样子。
“听说是有次应酬，两人喝多了。发生了关系。”乔予羡道，“我爸是真的喝断片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他觉得和谁发生了什么，又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因为他醒的时候，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并没有别人来过的痕迹。正巧那时我爷爷摔了一跤，腿摔断了。我爸着急回岳城，在岳城一个多月。等再回京都的时候，陈卉阿姨递了辞呈走了。”
这些全都是乔屿在决定带陈卉和乔乐初回家的时候，她爷爷奶奶告诉她的。
他们没有劝她让她去接受父亲新娶的妻子，也没有强迫她要怎么样。
他们只是把这件事情大概怎么发生的讲给了她听。
“为什么要走？”顾砚璟问道。
“不知道。”乔予羡也不知道，“他们俩之间具体发生过什么，别人也不太清楚。反正离开肯定是有理由的。之后陈卉阿姨带着乐初在M洲生活了十几年。”
“怎么发现的？”顾砚璟以前对这样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但从乔予羡嘴里说出来，他愿意听着，也愿意知道。
“我爸去M洲出差看见她们了。”乔予羡道，“可能是血缘关系太神奇，我爸很喜欢乐初。再加上乐初用了乔这个姓。他怎么可能不会多想。话说开，我爸就接陈卉阿姨和乐初回家了。后来又有了知昂。”
“知道有乐初存在的时候，伤心了吗？”顾砚璟问道。
“还好吧。”乔予羡道，“我爸后来不怎么回岳城，我们不怎么亲近了。而且我爸也不能总单着。他能找个妻子，人家不嫌弃他离过婚，带个女儿，我也应该替他高兴。而且陈卉阿姨很好，我挺喜欢她。”
“她能和你成为一家人，也会很开心。”顾砚璟道。
乔予羡笑了笑，声音逐渐小了：“毕竟我是人见人爱。喜欢我很正常。”
顾砚璟又笑了笑，听着她模糊的小声音，他没再说话。
不到一分钟，乔予羡就睡着了。
说着睡不着，话题岔开，随便一聊，人就睡了。
顾砚璟把她脸上的被子往下拉了拉，从侧面看着她长长的睫毛，慢慢揉着淤青的地方。
等揉完了，他俯身凑近她，在她唇上温柔地碰了碰。
温柔地一吻，都能感觉到他的珍惜
乔予羡的唇被碰，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她翻身侧躺，手攥着他的衬衫，把他拉近了一些，也亲了他一下。
然后又拉着他的胳膊，让他躺下，自己躺在了他怀里，喃喃道：“也睡一会儿吧。”
本来没想睡的顾砚璟，看着她躺在怀里便不想动了。
他把枕头拉过来，躺下，把被子拉在乔予羡身上盖好，又把她往自己怀里抱了抱，亲了一下她的发顶，和她一起睡了。
酒店餐厅。
林淮书和乔乐初面对面坐着。
乔乐初拿着勺子慢慢喝着粥。
林淮书在她对面看着她。
“乐初，上次在褚家的茶楼，你是不是就认出我来了？”林淮书直接问道。
乔乐初低着头喝粥，沉默了一会儿，稍稍点了下头道：“嗯。”
林淮书早上认出乔乐初的时候，太激动了，很多事情都没有来得及想。
回了酒店之后，他想了一下。
那次在褚家茶楼，乔乐初问了他胳膊上的疤，问完之后，她的情绪就一直很不好。
他觉得她应该是把他认出来了。
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她知道之后，开始疏远他，不愿意理他了。
他那时候好像也没做什么让人讨厌的事情。
“怎么没和我说？”林淮书的声音比平时沉稳温柔了一些，像是怕吓到她一样。
乔乐初再次沉默，又过了一会儿道：“我，我怕你不记得了。所以就没提。”
“怎么会。”林淮书道，“我一直都记得。所以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真的觉得你眼熟，不是我在搭讪。我这人还挺规矩的，我没网上说的那么不正经。”
乔乐初又一次沉默了，低头喝着粥不说话了。
她在他超话里打卡了一年。
现在还是他粉丝群里的超管。
有关他网上的人设，她好像还贡献了不少。
甚至她的小号还在他和林氏集团一个影帝的CP群里，她还夹缝中扣糖磕CP。
乔乐初干过的事情，一幕一幕全都出现在眼前。
虽然这些都是林氏集团营销出来的人设，他们粉丝的这些行为也都是被默许的，但是现在人就在自己面前
她一勺一勺喝着粥，想把自己噎死，或者现在撞破那个落地窗的玻璃，从这儿直接跳下去，带着自己剪辑过的视频，聊天记录，一同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林淮书见她一勺一勺往自己嘴里放粥，他夹了些小菜在她的碟子上。
乔乐初看见他的手，猛地回神，呛了一下：“咳咳咳”
林淮书拿了纸巾给她。
乔乐初接过，捂着嘴一阵咳。
林淮书道：“慢点。吃一点垫垫就好。一会儿咱们去宰褚政然，往狠里宰他。”
乔乐初更加不敢看他了，胡乱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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