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愿意嫁给他的。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她对他的仰慕,并非一朝一夕。
只是那话说完,再看欧延的反应,她的心便凉了一半。
她才知道,欧延是真的只将她当作妹妹看的。
无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
所以他当时的回应是前所未有的直白,直白到……她连一处想用来欺骗自己的含糊之词都找不到。
她刚经历过巨大的变故,最是经受不住打击的时候,像这样忽然将二人之间隔着的这层纸挑破,何况还是她心中积蓄已久的,自然打击颇大。
她冷静了几日,也是明事理的,想到出事后欧延对自己的照顾,深觉不应在这时因为这种事让二人就此疏远了去,更何况欧延已连着好几日没来看过自己,没忍住,就自作主张来了。
只是有些感情一旦挑明,再面对时就很难像以前一样了。
……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哪料欧延坦然地打断了她说到一半的话,带着淡淡笑意,丝毫不见她预想的不耐,“我还是那句话,我是最不想看到你难过的,可有些事,若我无意间不可控地伤害到了你,我只能道歉。”
“而且,其实有时太过于关注一处,往往就会忽略了背后的风景,我这话的意思,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欧延忽然与她打起了哑谜,只是话中深意,让沈倾城不禁一僵。
“我记住了……”
她指尖微颤,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些。
欧延看出她神情中的躲闪,心知她应是明白了自己的话,就未再多言,将泡好的热茶放到她面前的桌上,起身走到书架前拿起一个折子打开,“上次给你看到的那几个物件,目前看来还是都不太对。”
他说的是行凶者可能在沈府中留下的东西。
沈氏灭门一案,除了上京宫中宗人府外,棠钰庄也专门派了大量暗卫前往调查。
此事已过了大半月,沈倾城如今已能清醒地面对了,只是闻言还是无法控制地白了脸。
“倾城,你再好好回忆一下,沈伯父,究竟有没有私底下与楚清怀或者肃王府有过什么来往?”
欧延顿了一会儿,虽然知道这样问太过唐突,但案情拖到现在,已许久没有进展,这也当真是无奈之举。
沈倾城抿唇,正思索着,目光却不知怎么忽然瞟到了欧延腰间挂着的一个物件上。
那是一个香囊,虽然颜色和图案有些区别,可形状、材质……
一眼便能看出与她这几日挂在床头的两个具有助眠之效的香囊出自一处。
……
她目光忽然发直地盯着自己腰间看,欧延不难察觉,就问她怎么了。
沈倾城一阵晃神,满眼都是那水蓝色的香囊,下意识便道:“这是墨姐姐绣的香囊?”
欧延这才了然地看了眼,点头,“那日你不是也在,听说她给你绣了几个,颇有效果,我便也讨要了个。”
想了想,又补充了句,“倒是没有你的做得精致。”
望着他坦然的模样,沈倾城有一瞬真的很想直接问,那不过是用于助眠的香囊罢了,不至于随身佩戴的吧?
甚至,北国素有男女以锦囊定情之意,他这般明显地动作,是她以为的那个意思吗?
沈倾城脑中闪过自打到棠钰庄后的所见,心中越发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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