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许是在猎场寒气入了体,又开始发起烧来,情况很不好。
慕容昕为此急得团团转。
景年也好一阵不知所措。
“烧已退了,可眼睛还没好”,欧延轻叹一声,“明天你若想去看她,就去吧。”
二人走回了静园,欧延在房里等着景年沐浴梳洗好,坐在床边亲自陪着她入睡。
这种事,景年第一天还很不好意思,偏生他又开玩笑地说她像个孩子,连睡觉都要人陪着哄,可这些,可不就是他起的头吗。
只不过……她不得不承认,他在身边的时候,真的就能让惴惴不安的整颗心平静下来。
景年已经习惯了他身上夹杂着皂荚气息的淡淡熏香,像是能祛除心头的所有杂念一般。
她回握住欧延的手,缓缓入睡。
翌日,景年犹豫再三,还是去了流霜阁。
服侍沈倾城的贴身侍女已由之前随侍的一位接替了,欧延亲自挑选的,名叫菀儿,年纪不大,却很懂得察言观色。
如今沈倾城病重,左右同时有五个侍女一刻不停地牢牢守着,没有一人敢掉以轻心。
景年没想到自己来得正是时候,一到就听菀儿说沈倾城正醒着。
她有些紧张,屏主呼吸走进房里。
淡淡的药味在房中弥散开,透着丝清冷。
菀儿正蹲在床边对沈倾城轻声说着景年过来了的消息。
沈倾城此时还算平静,她因失明看不到,闻言只眨了眨眼,面上无波无澜。
人一旦绝望到极致,就会像这样,仿佛所有喜怒哀乐都被抽得一干二净,生气……也随之越来越淡了。
景年走到床边,看到她的状态,纵使有心理准备,还是心头一涩。
才几天,沈倾城已瘦了一圈。
一切好像陷入一个死循环,又回到了她刚来到棠钰庄时的模样。
……
菀儿搬了个凳子过来,好让景年在床前坐下。
沈倾城看不到她。
景年伸手覆上她放于被子外的一只手,触感是温凉的。
“倾城……”
她轻声唤她,好像稍一大声就会吓到她一样。
这也是她第一次直接唤她的名字。
沈倾城一点反应都没有。
倘若不是鼻间还有微弱的呼吸,就真的……像是死掉了一样……
……
“倾城,我是景年……我来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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