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的事有大老爷和大太太做主,眼下要紧的是咱们自己的姑娘。”侍书提醒道,她一心为主,自然要为探春想个办法,于是贴近翠墨的耳朵咬道:“要不这样,往日我”
翠墨听罢,脸色陡然变得煞白,急忙阻止道:“这要是被发现了,你我保准要被打死!”
“打死也好过现在这般看旁人脸色行事,从前咱们在园子里,哪怕是去了前院给姑娘领胭脂水粉,谁不敢给我们几分面子?就是宝二爷跟前的袭人见了咱,那也是有说有笑,现在呢?哦,难道姑娘出了阁,做了姨娘,姑娘就要比人低上一等?我们是姑娘的丫头,姑娘是我们的主子,都说‘主忧臣辱,主辱臣死’,现如今姑娘就是在受屈,咱们就干看着,干等着,什么都不做?我是姑娘带出来的丫头,谁要是欺负了姑娘,我就和他拼命!”侍书恨声道,“我不想坐以待毙,更不会看着姑娘坐以待毙!翠墨,你瞧着姑娘这半年流了多少眼泪,她不怨?她不恨?她怨的,恨得皆是命运不济。”
翠墨沉默了,她不得不承认侍书的话确实打动了她,只这要做的事却是极不光彩的。要是有个万一,仅凭她二人绝对担待不起。
“侍书,我看”
“你用不着劝我,这是我一人的主意。和你无干,出了事,我也一人承担,绝不会牵累着你。我想着姑娘跟前总要有个知心人,除你之外,别无他选。若是”侍书并未听劝,只是念着姑娘,不由的心里发苦,继续道:“若是姑娘问起来,你也别告诉她,我不想丢她的脸。逢年过节前你给我烧点纸钱,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翠墨越听越不对头,她惊恐的转过脸看向屋子,然后又迅速地看向侍书,厉声道:“你疯啦,你该不会”
侍书瘫软在地,手心里滑落下一张纸,上头沾了些许乳白色粉末。
翠墨瞳孔剧震,她急忙将那张沾了药的纸踢进草里,蹲下身子急问道:“你怎么也不和我商量商量?”
侍书冷笑道:“你我在姑娘跟前伺候多年,我还不知你是什么脾性?这么些年,我主外,你主内,你比我自是稳重些,定不会应允。”
“你”
“去把院门关起来,谁也不能放进来!”侍书看着空敞着的院门,支使道。
屋内,王攸在喝下一杯茶后,很快就察觉了身体的不适。
热,出奇的热。
自内而外的热,全身滚烫。他一把将那碗不干净的茶打翻在地,然后狠狠的瞪向探春,问道:“你在茶里放了什么?”
探春被他的模样吓住了,不知情的她此刻又如何回答的出王攸的问题。
王攸的神志逐渐变得模糊起来,朦胧中他像是看见了黛玉,后者正对他招手。
“玉儿,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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