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乙留在了里面协助聂文勋,但她知道傅砚辞是不肯袖手旁观的。
风雨飘摇,这个夜晚注定漫长。
“纱布。”程京妤看见傅砚辞背上的伤,很长的一道,沿着脊骨破开。
那把剑的力道若是再深三成,难保傅砚辞的骨头不会被破开。
但当时的傅砚辞却毫不犹豫。
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的手有些抖:“疯了么?用自己替我挡剑?”
“谁让他捏你脖子。”傅砚辞深喘了一口气。
他没问程京妤为什么在这,不需要问了。
这人胆子一向很大,也一向不怎么听他的话。
“呕。”程京妤打完最后一个结,终于忍不住别开脸,干呕了一声。
这一个晚上已经够刺激了。
但是闻到傅砚辞身上的血腥味还是忍不住想呕吐。
她怀疑自己是昨日还没进上阳城时,在半路吃了的东西不干净。
才致使今日总是想吐,闻不了半点腥味。
“怎么了?”傅砚辞在她的脸侧裹了一下,要不是旁边还有个萧逸,他甚至想直接用脸贴一下。
“没事。”你在这待着别动了,我听见外面好像来人了。
整齐划一的军靴声,来的不知道是谁的人。
傅砚辞听了一耳朵,眼中的不确定落下,说:“我的人。”
他的人。
他的私兵。
早在进入上阳城之前就下了命令,大概动手的时间是什么时候,城外什么动手。
现在人出现在城内,那就说明文容带来的人已经控制住,进来增援的。
果然,司珏的声音很快出现在外头。
“主子!”
“去帮聂文勋。”
看见程京妤和萧逸,司珏也难得愣了一下。
很正常,要是他一先知道程京妤会来北境,跟本就不会给她和萧逸入城的机会。
亲兵很快冲进去。
北越这次注定输得彻底。
很快,聂文勋也被人簇拥着出来,而他身后,是兵器被缴械的文容。
这个名字儒雅书生气,可手上却沾着太多人血的男人。
人会被带去看押,之后便是三国谈判,要求北越割地赔偿。
文容即便不死,至少十年内,北越不会再有挑衅各国的实力。
被带下去时,一身嗜血的北越王扫过程京妤。
眼神落在她身上,又被傅砚辞挡住。
但他竟然开口提了请求:“那个名字,再叫一次。”
那句阿容。
他要程京妤再叫一次。
说这话的北越王被雨水打湿了一身,他眼角也有水,眼尾很红很红。
分不清那是水还是别的什么。
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傅砚辞将程京妤挡住,唇角的弧度犹如罗刹:“北越王忘了,王妃早已殒命。”
叫的再像,也不可能是她。
更何况刚刚情急也就算了,现在要程京妤再叫别的男人小名一句,做梦。
程京妤从他身后探出头,杀人诛心:“君上忘了么,软肋是你亲手杀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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