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马车上,陆瑾和沈言溪相对无言。
陆瑾是心虚,不知道说什么好。而聂无辞是生气,却又舍不得说他。
道理她都明白,可这一次一次的去到前线,她又怎么能放得下心?如果是不明白事理的女儿家,无论是抱怨或其他,总能有一样发泄出来。
可她是世家嫡女,是陆瑾的妻子,也是澜江水军的都督。就连抱怨的话也说不出口。
“夫君打算怎么遮掩?”沈言溪抬头问道。
“不是有夫人在呢么?要不就弄个重病在床?”陆瑾赶忙回道。
“过去倒还好,你现在招惹了太后,我能拦得住其他人,能拦得住太后?更何况听夫君的意思是又想撇下我自己去?”沈言溪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扎过来。
“太后不是我招惹的……”陆瑾心虚的没敢看沈言溪。
“夫君是没招惹,就是好巧不巧的碰见了是吧?”沈言溪戏谑道。
“那以夫人之意呢?”陆瑾理亏,说话就不硬气。
“不管如何,夫君都休想撇下妾自己去。”沈言溪回道。这是她的底线,不容触碰。
“夫人,可不能这样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让你当水军都督,不就是以防万一?”陆瑾急道。
“与妾何干?妾也不要那以防万一。妾就只要夫君……”沈言溪说着,泪水就充盈了眼眶。
陆瑾一看自己的妻子哭了,就更麻爪了。心想自己还真不是干大事的人,就在乎这儿女情长。只要沈言溪一哭,他就彻底没招了。
“现在不就是先这么说么,如果我到时候真要去,一定带上夫人好不好?”陆瑾起身抱住了妻子。
“夫君,妾知道不该如此,妾是当家主母,应该为夫君后盾,为夫君管好内宅,维持好夫君的心血。可是如果没有夫君,这一切对于妾来说又有何意义?”沈言溪想到那样的场景就更加心痛,那绝不是她想面对的生活。是生是死她都不怕,她只要和自己的男人在一起。
“我知夫人心意,这事我们再细细商量好不好?”陆瑾安慰道。妻子的情义他哪里能不明白,自己忙来忙去,说到底就是想守护着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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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园里,显得无聊的太后正在雨中看戏。
相比较后世人,古人在这方面更有雅趣。雪中赏梅,雨中听琴,都是文雅之事。今日的雨中看戏也是如此。
诺达的亭子里有不少人,太后南宫影月高坐于榻上,皇后伺候在旁边。皇帝唐续也陪坐在另一侧演着母慈子孝的戏码。下首左侧则是由沈家老二沈皓一家陪侍。下首右侧则是及其他几个贵妇人,杨敏祯也在其中。
而在前方不远的另一个亭子里,知春院的姑娘们则演绎着《西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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