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凌晨时分。
卧室内,男生俊脸沉着的压着书桌上的试卷,握笔计算的走势几乎不停,草稿纸上的过程凌乱复杂,只差一个最终结果。
忽然一顿。
楼道里传来很轻的脚步声。
清晰的思绪被打乱,靳曜不在意的停下笔,安静听着。
随后,叩门声响起。
靳曜抬了下眉,似是没想到南昭这个时候会来敲他的门。
门外细细碎碎的声音,“靳曜哥……”
手中的笔被勾着灵活转了两圈,他看了眼穿着整齐的睡衣,随手丢下,几步到门前,拉开门。
南昭敲门的动作一顿,手在空中停了两秒放下,看着人的眼睛又黑又亮,潮潮的。
靳曜压下想揉她的冲动,久未开口的嗓子有几分哑,懒声问她,“怎么了,有事?”
南昭抓着试卷,有点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尖,说,“我有几道题不会,刚刚下楼倒水看见你卧室的灯还亮着,就想问问你。”
明天叶子来找她玩,要玩好久,宜中的作业又重,没那么多时间写,她怕去学校前写不完。
不到非常情况,她不想抄作业。还是加个班比较好。
女孩眼巴巴的望着他,像只怕被拒绝小兔子,估计不答应就要用爪子勾他衣袖了。
靳曜侧了侧身体,示意她进来。
南昭乖乖进门。
他低笑了下,心想。
小姑娘真是对他半点防范意识也没有。
真的不知道他是个男人吗?
但凡他起了不好的心思,她连他的屋子都逃不出去,甚至除了他这里,哭都没地方哭。
“自已坐。”随即散开这些想法,他并未点明什么。他现在、以后都不可能是别人。
靳曜微微抬了抬下颌,点向书桌前的椅子。
“等我一会儿。”
他自已转身下了楼。
“噢噢,好的。”南昭抱着试卷和草稿本走到书桌旁,拉开椅子好学生似的乖乖坐下。
靳曜的书桌很整齐,桌面上平摊着A4纸打印出来的试题。
南昭放下自已的东西,默默看了几眼。每个字她都认识,但连在一起好像就变成了火星文。
她抬了抬眼,A4纸的扉页小字简略写着“物理竞赛真题”的字样。
她想大概是实验班的老师给他的,高二就可以挣保送名额了,试卷上面的题目几乎都写好答案。
她连看都看不懂。
他们果然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房间里安静无声,莫名的局促和沉闷感浮上来,南昭又默默的移开了视线。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坐着的椅子上仿佛还有他余留下的体温。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让她突然更加不适了。
不安的动了动身体,她抓着椅子把手,试图分散注意力,观察着这间卧室的布局。
之前问他问题,都是在楼下或者她的房间,这是她第一次踏进靳曜的卧室。
装饰的很简洁。
窗户没有关,有微凉的风拂进来,银灰色的窗帘敞在两边,侧面墙壁立着浆白的木质衣柜,直立的简易挂衣架,书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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