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班在四楼。
父子俩等人群都走的差不多了,才进教学楼。
靳闻远平时忙公司,对靳曜放养居多,况且这个儿子有主见,也不是能被他管的。
自妻子去世后,靳曜的状态就不怎么好,甚至有对活着失去兴趣、抑郁的倾向。
因此休了一年多的学,他给他找了几个心理医生,最后都摇头说开解不了他。
这孩子心思太重,有主见,警惕心又强,听不进去别人的话。
除非他自已想开了。
那一年里,靳闻远公司都不怎么顾得上,简直焦头烂额。
但也不知发生了什么,高一那年寒假从墓园回去后,他自已跑出去散了几天的心,回来后就好了。
虽然没有恢复到他妈在时候的状态,却明显是想通了。
他主动说要转学。
靳闻远没多过问,他妈妈是宜城人,墓地也在宜城,就给他转到了宜中念书。
自那之后,担心他心理状态仍会复发,靳闻远隔段时间就会抽空跟他聊一聊。
前段日子决定让南昭去他那儿住,多少也跟这个有一些关系,想着他那公寓多住个人,有点儿人气,小姑娘又招人喜欢。
他进入了哥哥的角色,说不定能开朗些。
靳曜懒得管他爸心里九曲十八弯似的弯弯绕绕,收起手机就恢复了懒洋洋的劲儿。
靳闻远眯了眯眼,眼神凌厉的打量着他,“早恋了?”
靳曜眼皮都没抬,“没有。”
他倒想,那也得看家里那只兔子给不给恋。
小姑娘性子要强着呢。
“那你刚才在给昭昭打电话?”靳闻远又问。
靳曜换了只手拎椅子,没否认。
靳闻远思索了几秒,忽然说,“你跟那小丫头相处的不错?”
“不是您说让我往好里装,别吓着她?”靳曜慢悠悠斜了他爸一眼,把问题丢了回去。
“小丫头孤身一人跑这边来上学,身边也没个熟人,免不了害怕,我这个当爹的不叮嘱你,你自已什么样自已不清楚?”
“再说,当初不是你特意回去找了个存在感?”
原本谁都没打算让那小丫头住过去。
是靳曜突然回来。
在他们商量不定的时候突然插了一嘴,说实在不行他那儿有空地方,能住几天。
靳曜哼笑了声,没有半点儿被揭穿的不自在,懒散道,“您倒是看的挺清楚。”
靳闻远踹了他一脚,“没大没小,老子就算不是你亲爹,也养你十年了,再不清楚你?”
“是,”靳曜随手拍了拍被踹的地儿,懒声呛他,“您英明。”
“早晚让你把我气死。”
“可别,”靳曜眸色凛了一瞬,似笑非笑偏过脸,“祸害遗千年,您可得长命百岁,活到我后面。”
靳闻远没好气,“你小子少给我油嘴滑舌。”
“是是是。”
七班教室,李明智把赖在班里的学生都赶出去,关上门,开始了学习总结和反馈。
透过关不严实的门缝,隐约能听见点儿只言片语,他说了一些场面话后,从第一名往下开始给家长说。
南昭看见自已座位上的身影,弯了弯唇。
不是空着的,真好。
她又不免分神的想,若小姨没有来,大抵也不会空。
靳曜的话她听明白了,他是准备来给她开家长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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