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相,上使,莫要再争了”,陈日焜有些害怕,忍不住出言商议:
“此事从长计议如何?”
“有你何事,闭嘴!”
黎季嫠骂陈日焜早已经成了习惯,但祸从口出话,话音刚落就知不妙!
果然任亨泰立即勃然大怒,出声呵斥:“黎相大胆!国君当前,岂容你目无君上,如此放肆!”
“你若不向国主道歉,我必回禀大明皇帝陛下,治你欺君罔上之罪!”
黎季嫠心下大怒,可又知自己确实太过嚣张,失了礼数。
只好讪讪抱了抱拳:“是臣失礼。”
陈日焜早被吓得脸色发白,闻言干笑一声:“无妨,无妨。”
严震却不愿就此罢休:“黎相出言辱君,岂是轻飘飘一句失礼就能揭过去的?”
他转身面相陈日焜:“国主,黎相目无君上,当应拿入狱中问罪!”
说完得意看着黎季嫠,一副有恃无恐,有本事你就劈死我的表情。
黎季嫠的眼珠子,都快被气成绿豆眼。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命殿外士兵冲进来,将这俩货剁成肉末。
但黎季嫠能混到这个位置,又岂是一点城府都没有之人?
他干笑两声:“上使说笑了。”
生怕严震继续跳脚,他赶紧看向任亨泰:“上使,宫中夜宴已经备好,还请上使移步。”
严震还要再说,任亨泰却拉了拉他的袖子,给了他一个眼神警告。
上司的暗示,严震不好无视,只是可惜了这‘名垂千古"的机会。
严震心里想什么,难道任亨泰瞧不出来?
他不过是想效仿汉唐使者,欲赌命扬威于异族。
但他没有搞清楚一点,出使安南那是一回事吗?
汉唐使者那是纯粹去找茬的。
只要异族人敢砍他,外面埋伏的大军分分钟跑出来灭国。
但这安南和西域那帮货能是一个路数?
凭外面那几千卫所兵,就想灭了人家安南?
他怕严震一时冲动坏了大事,赶紧对黎季嫠抱拳:“黎相,请了。”
“哈哈哈哈,请、请!”
说完他就携着任亨泰的手往外走,对身后的国主竟是懒得多看一眼。
任亨泰苦笑一声,由得他去了。
宴会厅。
陈日焜虽然高坐在主位,但席间侃侃而谈的却一直是黎季嫠父子。
甚至这国主的话语权,还没苍曰胡多。
苍曰胡在安南并无实职,但身为黎相之子,坊间都称呼其为‘小国相",为人嚣张跋扈的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黎季嫠看着任亨泰,忽然笑眯眯的说道:
“上使,此次前来宣大明皇帝旨意外,可还有他事?”
任亨泰笑笑:“自然还是归还广西二百里土地之事。”
李卖力眉头皱起:“此事本相说过了,那土地本就是我安南所有,何谈归还?上使莫要再提。”
看任亨泰还想继续说,他立即出言打断:“上使,正好明日我军中士兵要演武,不如一同观之?”
“大明上国使者来此,正好指点一下我们番邦小国。”
说完,眼神凛凛的看着他。
任亨泰心中一动。
看的出来,这黎季嫠主动提起演武必然不怀好意,但...
他嘿嘿一笑:“如此甚好,老夫虽对军阵之事不甚了然,但却颇有兴趣。”
“如此甚好!那明日一早,本相派人去使馆迎接上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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