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这是有心火啊”,方孝儒笑笑:“还要注意身子。”
张庭兰冷笑:“怎么,‘方大儒"不看经义看医书了?那倒也好,免得误人子弟而不自知。”
进门之前,方孝儒早就料到张庭兰必会责难,也不以为意。
“张大人这是对老夫不满啊?惭愧惭愧。”
看方孝儒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张庭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本官身体不适,有事就说,没事就请吧。”
若非方孝儒还是皇孙的老师,又极受皇孙信赖,张庭兰一早就命人大棍子打出去了。
方孝儒不以为意,笑着坐下喝了一口茶:“张大人,殿试马上就要开始了吧?”
“是又如何?”
方孝儒叹口气:“这次会试的结果,老夫确实也没有想到,
但现下不是你我互相推诿的时候,而是该好好想想接下来的殿试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张庭兰哼了一声:“殿试的策论,是由陛下出题,你我又能做什么?”
想起这个,张庭兰隐隐觉得牙又开始疼了。
他也不知该说这个宝贝殿下什么好。
忽然弄来一份考题,还信誓旦旦的保证是恩科考题。
结果呢,压根风马牛不相干!
方孝儒似乎看透了他在想什么,笑着开口:“这次殿试,老夫倒觉得咱们获胜的把握不小。”
“哦,怎么说?”
张庭兰不动声色的看着他,眼中却泛着怀疑。
“老夫虽不在朝而在野,却也知今年大事为何。”
张庭兰心中一动:“你是说...”
“不错”,方孝儒自信的笑道:
“广西飞地刚刚被朝廷收回,亟需治理,陛下必定为此头疼,而今年殿试的时务策论,九成要着落在此。”
他不知从哪变出一摞子纸:“这是老夫与几位好友试写的策论,还请张大人一观。”
张庭兰狐疑的接过,然后一一阅过。
良久后,忍不住赞叹:“文章华美,论而有据,当可为范文。”
方孝儒呵呵一笑:“这次萧山书院中试者三十有二,若是熟记此文,您觉得如何?”
张庭兰一愣,恍然大悟:“若是正对上考题,胜出之势甚大!”
旋即又狐疑的看着他:“你直接将此文交给学生就好了,寻我作甚?”
方孝儒忽然起身:“殿下知道张大人下午去了太医院,担心您着急上火,特来让老夫为大人消消心火。”
“既然药已送到,老夫就告辞了。”
目送方孝儒离开,张庭兰却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仅仅为消消自己的心火,方孝儒就敢将这种事和盘托出?
要知道,这可是光明正大的舞弊!
可转念一想,张庭兰迅速悟出了方孝儒的用意,忍不住嘴角上扬:“哼,这老狐狸!”
“罢了,都是为了殿下做事,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上一帮吧!”
“老爷,药熬好了。”
“端上来吧。”
端起药喝了一口,张庭兰忍不住皱眉:“虽说良药苦口,但这药也太难喝了。”
“唉,希望殿试之时,萧山书院的学生争点气,别再让自己跟着着急上火。”
“这会试成绩?考的是什么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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