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书舍人只是个从七品官,看似官职不大,跟童福山着二品巡盐使差着不知多少级。
但苏谨心里清楚,这是朱棣已经准备培养亲信,未来内阁大学士的信号。
“这家伙,还是不死心啊。”
这些年,苏谨在朝中故意表现的有些‘跋扈’,就是想让朱棣烦他,好为将来溜号做准备。
可谁知自己越表现的嚣张,朱棣反而越刻意的‘挽留’他。
陈显被弄到他身边当‘秘书’,就是一个很明显的讯号。
越想越头痛,苏谨只能苦笑着摇头:“不管了,大不了到时候学韦小宝,假死脱身。”
“老爷,审出来了。”
刚刚走到苏谨身边,马三满身的杀气立即一闪而逝。
唯留下一脸憨厚,像是个奸猾老农般的憨笑。
苏谨摆摆手,似乎对审出来的东西压根不甘心:“知道了,把人看好了,押走。”
“是。”
再次看向许圭:“剩下的事情不用我嘱咐,你也该知道怎么办了吧?”
“学生明白,一会回去就起草奏疏,禀明陛下。”
“嗯,不过这件案子你还是少插手,让那个赵爻去审吧。”
“赵爻?”
许圭一愣。
赵爻此人,虽看不出与江南官场有什么牵扯,但许圭总是不信任他。
不过先生如此吩咐必有深意,他立即点头表示照做。
拍了拍许圭的肩膀,苏谨笑笑:“那咱们就过些日子再见了。”
闻言,许圭眼中透着浓浓的不舍。
“你可别这么看我。”
苏谨被他充满‘浓情’的眼光吓了一跳:“我很爱你师母的,狗的拜,塞有那啦!”
许圭一脸懵逼,看着苏谨的身影仓皇而去...
翌日,许圭就杭城、钱塘塌房案写就一封奏疏,连夜快马送去京城。
而同时,他也将这份账本的副本,递交给了主理此案的赵爻。
赵爻拿到账本的时候,面色平静。
但他的心底却早如惊涛骇浪一般。
同样协助审理此案的严世奋,脸上的表情一息三变,十分精彩。
虽然账本上没有提及他严世奋的一个字,却又似乎处处都有他的影子。
严世奋心里清楚,一旦王丘被正式问案,稍稍松口,将是整个杭城官场的灾难!
“这...”
严世奋脸色难看的看向许圭:“许大人,不知你这份证据从何而来?”
“乃从王丘家中搜得。”
“王丘家中?”
严世奋狐疑的看着他:“王丘尚未被批捕,许大人有什么权力私闯官员衙宅!”
“严大人何必这么激动?”
许圭面无表情,但心中尽是冷笑:“这是陛下手谕,准我查案之时逾矩办案,先斩后奏,严大人要不要过目?”
当日离京之时,朱棣为了让许圭办案更加顺利,确曾给过他这么一道手谕。
只不过许圭一直将他作为杀手锏,从未拿出来用过。
赵爻接过手谕匆匆一览,虽然脸色难看,但还是点了点头:“确是陛下手谕。”
“怎么样,赵大人,严大人,这账本能否作为办案依据?”
“既是王丘家中搜得,自然可以。”
赵爻回复心情,表情冷淡:“不过账本是真是假,本官尚需核对。”
许圭站起身:“既然如此,本官聆等上差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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