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山看着难兄难弟,语气低沉地说:“清热解毒。”
潮汕佬恳求地说:“我能不能喝一碗?”
孙山摆了摆手说:“随便。不过非常难喝。”
潮汕佬点了点头说:“我知道。我刚才看到你喝了,你的表情好痛苦,我就知道好难喝了。”
孙山无语地看着他,无奈地说:“难喝也要喝,不喝,脑袋都快爆炸了。”
是被臭得爆炸了,得喝一些药来纾解纾解。
潮汕佬非常赞同地说:“你说的对。所以我看到你喝,我就想喝。喝了总比不喝好。”
孙山不想跟他说废话,因为他有气无力。
指了指瓦罐说:“喝吧,你说的对,喝了总比不喝好,喝了之后,出了一身大汗也好。”
后背的是大汗,脸上的不仅是汗还有油。孙山非常难受。
潮汕佬不客气地舀一碗草药,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苦瓜着脸说:“同窗,你没骗我。真的好难喝。”
说完后,赶紧喝上几口凉水后,才舒缓不少。
孙山看到他的模样,觉得好笑。
看到他就像看到自已的样子,真的非常狼狈。
之后官差又来送饭了,孙山和潮汕佬蹲在远离茅房最远处干饭,其实不仅他们两个,好些考生也走出来,大家围坐在一起干饭。
这是三天难得的休闲时光,大家都不想蹲坐在号舍。
不管认识还是不认识的,此时都是难兄难弟。
孙山看到好些人是相互认识的,他们会聚集在一起,一起干饭,一起分享自已熬煮的东西,还一起喝酒。
当然如果你脸皮够厚,也可以问别人要。
想孙山的熬的草药,潮汕佬喝完后,觉得不错,拐上他的好朋友过来喝。
孙大姑给准备的很多,孙山捡了些留给下次熬后,剩下的都全熬了。
谁要喝就去喝,谁出事,他一概不负责。
大家也无所谓,反正孙山喝了,他也喝,出事了只能默认倒霉。
西区这边号舍,孙山没有找到熟人,也不知道黎信筠他们在哪个区域。
反而隔壁的潮州佬成为了最熟的人,潮州佬还把他的好朋友介绍给孙山认识,于是孙山在考场又认识不少朋友了。
孙山也想不到在贡院都能找呀找呀找,找到好朋友。
这是他从未设想过要走的路呢。
晚上孙山拎着被子在水缸这边睡觉,潮州佬也一样,这是难得闻不到臭味的一个晚上。
第二天一早,洗漱完毕后,吃过早饭。
乡试第二场正式开始。
这场考的是:“论”一道,“判语”五条,诏、诰、表各一道,以及算学。
这一场主要检验考生是否具备做官的基本条件,至于算学则是这几年才新增的科目。
孙山看了看题目,虽然没有做过,但题目并不难,而且这场算得上是他最擅长的一场。
算学题很快就完美做完。
至于写“判语”,其实是判案题。这五道题会做的前提下,是需要熟读《大乾律例》。
这个对于孙山来说,完全没有问题。
想他刚读书不久,就知道熟读律法的重要性。
对大乾律法的熟练程度比四书五经还熟悉。
如果大乾有“律师证”考,孙山相信自已肯定能取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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