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一行人到了樟县后就马不停蹄地各种采购。林家兴得知今年的收入将近一百两,把家里的孩子一顿夸,又得知叶氏的事跟林老头的决定后,既伤心又悲凉,在姚氏他们的劝慰下,慢慢振作起来了。
等一切家里用品都置办齐全了,一家人挑了个好日子,过火盆,放鞭炮,正式入住新家了。林月暖看着属于自己的新房间:墙上抹了白灰,地上铺了地砖,屋内干净明亮。
房间角落是一张高架床,挂着浅蓝色茉莉花帷帐,铺着一床厚厚的浅蓝色褥子,一床浅紫色小花棉被被仔细的叠在床上;旁边一个梳妆台;一个大衣柜;房子的中间还有一张桌子,四把椅子,全是配套的。
以前住的家里跟现在完全没得比。
她用了两年的时间让家里从贫困线挣扎的穷人,变成今天吃的饱穿的暖住得好的小资平民,林月暖的心中满是成就感。
第二日一大早姚氏就起来做饭了,她对现在的日子满意得不行。做什么事情都是干劲十足。
林家兴吃过早饭就去酒楼告了个假,带着林文杰林文俊提着拜师礼去私塾了。县里一年的学费比镇上贵了一两银子,还不包吃食。林家兴奉上拜师礼,交了六两银子的学费,林文杰林文俊算是正式入学了。
他又带着两个孩子去买了笔墨纸砚,又花了五两银子。
心中感叹,难怪说供一个读书人会饿死一家子,真是烧钱啊。
林月暖吃过早饭后就去查看了她的两亩荒地,里面到处是杂草,虽然围起来之前已经处理过了,现在又长出来了。她围着荒地走了一圈,又到门外的大河边蹲了一会儿才决定先放火烧了这些野草,把荒地先翻一遍,再让林家兴从河里挖一些河泥来肥田,之后再去上山运一些土壤下来。
林月暖把自己的计划跟林家兴说了一遍,林家兴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说放火就放火,还好那两亩地都被高高地土坯墙围起来了,要不风一吹烧到别处可就糟糕了。
从那以后,林家兴每天天还没亮就起来帮林月暖翻地,等时辰到了再去酒楼。如此数天,两亩荒地都被深翻了一遍。待到林家兴轮休时,开始去河里挖河泥肥地。
林月暖家门口的这条河是樟县的运河,每天都可以看到很多大船经过,还有很多渔夫会在河里捕鱼。虽然林月暖家附近人烟稀少,可是运河上却是人声鼎沸,船来船往,很是热闹。
林家兴只在家门口不远处的河边挖河泥,也不走远,挖的大多是河滩上面的淤泥。
拿着铲子一铲下去,泥沙中夹带着的小鱼小虾龙虾河蟹河蚌等等都进了木桶里,等运到荒地上倒下去。
林月暖带着林文青林文良提着水桶在泥沙中找寻这些小东西,捡到活的就扔进水里,几个小孩在淤泥里玩的不亦可乎,笑声都传到了河滩上。
等林家兴把所有的荒地都盖满淤泥了,一众脏兮兮的小孩也停止了玩耍。
回到屋里洗完澡,林月暖去查看了今天的收获。其中有一小桶全部都是河蚌,大大小小,品种繁多。
林月暖在现代听说过河蚌产珍珠,却不知道是什么河蚌在什么条件下才会产生珍珠,只好把一小桶的河蚌全部都收进空间的河里。再看看那些小鱼小虾龙虾河蟹,她挑了一些空间里没有的品种收进去,其他的留着交差。
林家兴吃过晚饭后又继续去药田翻地了,他要把刚刚浇上去的河泥跟荒地上的土混合,放置一段时间,再去上山运些沃土下来。
待这些事情都处理完毕,荒地就会变成良田了,明年开春就可以种草药了。
这段时间林月暖还是天天往药田跑,姚氏也常常过来询问是否需要帮忙,见林月暖翻土拔草浇水做的头头是道,就放手让她自己捣鼓,后面渐渐地不来药田这边,毕竟家中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她忙活。
林家兴也忙,快要年关了,酒楼的事情越来越多,年底收账结账的都来了,他是忙的早出晚归,药田的事全都交给林月暖自己收拾了。
林文杰跟林文俊进入私塾念书已经一段时间了,因为阿爷阿奶的偏心,还有叶氏对他们一家子的污蔑,让两兄弟是卯足了劲要出人头地,让阿爷阿奶后悔他们的决定。
每天都是悬梁刺股,走到哪里都在背书习字,林家兴乐得他们努力,还单独给他们收拾了一间书房,做了两张书桌。
林月溪则是帮着姚氏做家务,闲时是针不离手,足不出户,典型的古代淑女,再给她三辈子的时间她都学不来。
至于两个小的老是喜欢跟在林月暖屁股后面跑,上房揭瓦,很是淘气。因为年纪还小,姚氏也不管他们,就让林月暖领着他们玩。
其实姚氏去年就想让林月暖学习女红了,奈何她心中有事,又仗着有空间在,总觉得还不急,姚氏给了她最后期限,明年就必须开始学了。
林月暖等着一家人对药田的热情冷下来后,就开始将空间里的金银花一颗颗地移栽出来,空间里的金银花有一亩地,药田种了一亩地金银花,还有一亩地可以种些别的。
她打算在上面种田七,只要有空间里的水,她不怕草药会种死。等药田这边的事情忙完,林月暖就把主意打到了毕延之身上,她还记得正月里毕延之说过要收她当徒弟,她现在人就在县城,去他的药铺也方便,心动了。林月暖走出药田的大门,上好锁回去了。
等晚上林家兴回来便跟他说了自己的打算,林家兴想了想就同意了。
第二天一早带上些礼品,领着林月暖去了民生药铺,林月暖见到毕延之后说到:“毕爷爷,你还记得我吗?”
“哟!是你这个小丫头呀,今天过来找爷爷有什么事?”毕延之看到林月暖,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他是真的喜欢这个机灵的小丫头。
“毕爷爷,我是来拜师的,你正月里说过要收我做徒弟的。”林月暖一脸卖萌地说。
毕延之原本微眯的眼睛瞬间睁开了,他蹲下来跟林月暖平视说:“小丫头,这拜师可不是开玩笑的,你可是真心想学药理?”
林月暖郑重地点点头道:“我要学!”
毕延之盯着她好一会儿,才抚须大笑说:“好!好!好!既然你真心想学,我便收下你这个小丫头,老夫平生有三个入门弟子,皆是男子,没想到花甲之年还能得一个女娃娃做入门弟子。”
林家兴大喜,赶紧让林月暖跪下来拜见师傅,又送上自己备下的礼物,这拜师一是算是定下来了。
从那之后,林月暖天天天还没亮就起来收拾药田,离开后上锁。然后跟林家兴去毕延之那儿识字学习药理,风雨无阻。
相处时间长了,林月暖发现这毕延之那副仙风道骨、世外高人的模样都是骗人的,他其实是一个玩世不恭的老顽童,只对药理感兴趣,什么新药都敢试,还会骗自己吃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像是虫子果子什么的,她见都没见过,每次吃后不是肚子疼就是上厕所,有的时候还有一些奇怪的症状。
几次之后,她再也不在药铺里乱吃东西了,对毕老头给的东西心里都有阴影了。
是的,现在毕延之在林月暖的心里已经从毕爷爷降级到毕老头了,她对自己被戏弄了这么多次已经在暴走边缘了,只是碍于毕延之是她的师傅,即使心里有气,也不敢发出来。
毕延之则是每次看到她跳脚的小模样都乐不可支。不过,也正是因为毕延之这种亲身试验的教育,林月暖对于药理的学习速度是突飞猛进,一日千里。她的内心深处还是挺敬重毕老头的。
忙忙碌碌一晃眼就到过年了,姚氏清点了一下家里的存银。
置办家中物件,大到家具,小到锅碗瓢盆,总的花了十六两;两个儿子念书所有费用大概花了十二两;小女儿拜师礼花了二两;家中生活花费二两。
林家兴的月银是一两五钱,再加上过年苏二少爷给的一包红封六两银子,加加减减现在家中还有八十八两存银。
姚氏从里面拿出四两银子,打算置办年货,其余的银钱被她小心翼翼地收起来了。
今年是全家到樟县过的第一个年,姚氏想好好地准备一番,既要给全家置办新衣、购买吃食,还要给苏家二少爷、毕延之、私塾先生准备年礼。
林家兴买了一张渔网,花了二两银子,他打算去河里放网,看看能不能得些大鱼。过年的时候一条三四斤重的大鱼都要卖到两三百文。
谁叫大鱼不好抓,过年又是稀缺货,有钱也难买到,若是能网几条大鱼,送礼也比较拿的出手。
没办法,谁叫他家家底就那些,给人送礼也买不起贵重的东西,就只能投机取巧了,不过过年的时候人家要是能收到大活鱼当年礼,也会很开心,毕竟年年有余嘛,这种好寓意的东西是不会嫌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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