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嫔看上去还很年轻,就像个二十出头的少妇一般。可是这人是季佩珊的姑姑,那就说明眼前这人最少也有三十岁。
林月暖在打量了香嫔几下才说道:“原来是佩珊妹妹的姑姑,月暖这厢有礼了。”从身份来说林月暖比香嫔品级高,若是从辈分来说,她跟季佩珊是好姐妹,就算是香嫔的晚辈,行个晚辈之礼是可以的。
香嫔淡笑道:“忠勇侯夫人不必如此,我在宫中常常听闻夫人大名,就连佩珊那丫头也时常在我面前提起你。只是以前没能见上一面,今日一见,倒觉得传闻都不及夫人一半的风采。”
确实,传说最多的是林月暖医术如何高超,关于她的相貌却是很少有人提起,今日香嫔可是被林月暖的容貌惊了一下。
“香嫔娘娘可是要去长乐宫?”林月暖不喜欢别人拿她的容貌说事,只是笑一笑,把这个话题转开。
香嫔在宫中混久了,自然知道林月暖的意思,顺着她的话说道:“近来皇上很少到后宫中来,若是有来,也只是去皇后娘娘的长乐宫。后宫的妃嫔怨声载道的,我这是走到哪里都能感受到姐妹们的怨气,为了耳根子清净,只好过来跟皇后请安,顺便替姐妹们问问话。”
林月暖奇怪地看了香嫔一眼,这人不像是那种喜欢惹事的。说白了,就是看着像躲事情的,怎么在这档口愿意替后宫那些妃子说话?
“原来如此,其实这件事情,香嫔娘娘问我就可以了。我刚刚给皇上诊脉过来的。”林月暖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关注香嫔的神情。
果然见到香嫔眸色一亮,随后又暗了下去,状似无意地问道:“哦?我竟不知道云夫人刚刚给皇上瞧过身体,皇上可好?”
香嫔一脸担心地看着林月暖,若是没有刚刚眼神的变幻,林月暖真的会以为她是不知道这件事,真心关心老皇帝才这么问的。
“娘娘不必担心,皇上只是生气大动肝火,现在已经没事了。皇后娘娘就在太宸殿陪着皇上呢,我这不是不想待着碍人眼,才躲到长乐宫的。”林月暖安慰道。
香嫔本来亮晶晶地眼睛一时间有些暗淡,强撑着跟林月暖扯淡,心思却有些飘远,林月暖也不在意,两人就这样走了一路,知道看到长乐宫几个大字。
“忠勇侯夫人,长乐宫到了,我就送你到这里,既然皇后娘娘不在,我就不进去了,等皇后娘娘回来我再去请安就是。您先进去吧。”香嫔一脸和善地说道,眼底眉梢皆是柔情,看着就是个极其温婉的女子。
林月暖见此也不挽留,毕竟她跟香嫔也不熟悉,等下一起进去也是尬聊,多没意思。
香嫔目送林月暖进了长乐宫,转身面无表情地离开,一丝柔情温婉都没有,反而多了一点阴沉。
林月暖快跨过门槛的时候,回头看了一下香嫔消失的方向。眼中若有所思。
“云婶婶,你可来了。母后现在还是不允许我出去,这宫中越来越没有意思了。”九公主拉着林月暖来到偏殿,这里是她住的地方。
顾皇后因为只得了这么一女,舍不得她搬出去,因此九公主还是住在长乐宫。
“九公主,刚刚那个香嫔娘娘你认识吗?”林月暖决定从侧面打听一些香嫔的信息。
九公主有些疑惑林月暖为什么会这么问:“怎么了?香嫔娘娘看起来很年轻是吧,其实她进宫已经十几年了。”
九公主以为林月暖是好奇香嫔的年龄,香嫔看起来确实很年轻,跟林月暖站在一起就想姐妹两一样,谁能想到香嫔都三十出头了。
林月暖用帕子轻拭嘴角:“确实很年轻,我有一个好友,正好是香嫔娘娘的侄女。所以就好奇多问了几句。”
九公主了然:“原来是这样啊,其实我更后宫的那些娘娘接触得并不多,不过这个香嫔每次过来给母后请安规矩礼仪都不错,人也是不多话的,看着还算顺眼。”
林月暖无语,这孩子是看宫里多少人不顺眼呢?
“我觉得这个香嫔论姿色什么的,在宫里也是排的上号的,奇怪的是,父皇好像并不宠爱她,她也没有生下一儿半女的。
别的妃嫔到这个年纪没有生养的,差不多都成了怨妇,每每来给母后请安,说话都夹枪带棒的。只有她至始至终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样,云婶婶,你说她是不是很不一样?”
九公主或许没有深入接触过香嫔,不过林月暖从她的话中都能听出这个香嫔不一般,像她这样的女人进宫若是要争宠,肯定可以秒杀一众宫妃。可她却不争不抢,整个就像旁观者一样看戏。
如果香嫔一直是这样的姿态那倒也没什么奇怪的,然而刚刚她却做了一件跟她本性相悖的事情。若不是因为特殊的原因,那就是香嫔进宫别有目的。这一潜伏就是十几年……林月暖想想就后怕不已。
一想到这里,林月暖就有些坐不住了。跟九公主七扯八扯直到顾皇后回来,林月暖才支走九公主。
顾皇后见此也挥退下人,一脸自在地问道:“怎么了,脸色这么凝重?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皇后娘娘,臣妇想着还是提醒您一句。香嫔娘娘不对劲。也不知道是不是臣妇多心了,总而言之,小心驶得万年船!”林月暖在顾皇后身边小声说道。
顾皇后一脸惊疑地看向林月暖,脸上没了刚刚的惬意,取而代之地是一丝惊恐。
惊恐?林月暖心下更是狐疑。
“你为什么这么说?”顾皇后强装淡定地问道,颤抖的手指却出卖了她的心思。
“娘娘不必惊慌,臣妇只是怀疑而已。您也知道现在是特殊时期,我们只要一着不慎,都可能满盘皆输。”林月暖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感觉她只看到了一些表面,还有很多更深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顾皇后闻言,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神思不属地坐了下来。敛这眉头,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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