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的情绪让他瞬间不知道说什么,却听到对面云老师嗓音颤抖地说:
“校长,我……我有点不舒服,抱歉,我先去一趟洗手间……”
说着,云歌在眼泪快掉下来之前转过身,快步离开了办公室,留给少年校长一个倔强又委屈的背影。
越离安抿起唇,大致猜到对方去洗手间干什么。
一向冷漠强势的美人老师受了委屈,只会像刺猬一样,将自己团起来躲在角落哭泣,用那尖刺威胁想趁机看她笑话和可怜她的人。
越离安看了眼会议桌上还没有签字的合同,想着反正对方跑不了,于是坐回主位上等待哭完后自己回来签字的云老师。
而他以为出去哭的云歌,在转过身后就神色冷静地擦掉眼尾的泪水,走出会议室,除了眼尾和鼻尖有些发红,看不出什么异常。
而外面,两个同样高大挺拔的男人靠着栏杆等待,各据一地,泾渭分明。
看到云歌出来,都下意识站直了身体,施立阳抢先一步,满脸喜色地正欲说什么,却触及准女朋友眼尾委屈的红意。
他顿时火了:“谁欺负你了!”
邹文湛也看到了,尤其是鼻尖那抹粉色,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这样……
可施立阳话音刚落,两人都反应过来了罪魁祸首。
会议室只剩下校长一个人。
眼见着两人有找校长讨说法的趋势,云歌连忙拉住施立阳摇了摇头:“我们先回去吧……”
施立阳对这个‘我们’极其适用,心顿时软成一片,像被云歌牵着鼻子走的大狗,乖乖地跟着云歌的步子。
邹文湛原本打算进去的想法也歇了,看到施立阳跟只软脚虾一样傻笑的跟着美人身后,冷笑了下。
看你待会儿还笑不笑得出来。
云歌像是情绪低落,也没注意自己被带去了哪。
她在思索刚刚在越离安那里得到的线索。
越离安不可能是左撇子,否则之前那个日记本的主人不可能不把这一点记上,人性使然,人们都喜欢为自己的错误行为从受害者身上寻找一个合适的理由。
就像每一个想占有她的变态会认为自己蛊惑勾引他们,那些霸凌者,同样会因为越离安写字的手和他们不一样而毫无顾忌。
这样明显的‘过错’,那个写日记的女生不可能不写上去这样安慰自己,就像……
——她不是左撇子,那些人不会杀害她。
所以在不是左撇子的情况下习惯用左手写字,甚至习惯到中指都被磨了一层薄茧,显然不对劲,不对劲到云歌隐约对这个虚假的召唤世界有了一些思路。
而在她假借摔倒扑到越离安怀里时,那点思路顿时变成了明路。
因为越离安的心脏,在右边。
她想,她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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