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这回带孩子出了点岔子?还让我们家小师妹惨兮兮地在灵舰上自己布阵抵御你们打架的灵力威压?”
雎渊悚然一惊,瞪大了眼睛,“大师姐,你怎么知道?”
凤朝和善一笑,艳光四射,声音温柔至极,“啊,因为归元宗的掌门,跟我传过音了,咱们无上宗一百代,你是头一个打不过求助外人的,真给咱们无上宗长脸啊。”
雎渊后退了一步,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大师姐,那一个乾元境,十个至少腾云境的修士,我一个人,是真的……”
“懂了,那是练得少了。”凤朝眯起眼睛,“既然打架不行,那就老老实实干活儿吧,以后别给我出去丢人了。”
她笑眯眯地数了起来,“咱们宗门九道峰,所有山头和后面的良田,明年春日所有的耕地、播种、施肥、除草、育苗、插秧,都归你了。”
“冬日也别闲着,给我滚去钧定府算年账收租,算错一块灵石,仔细你的皮。”
雎渊垮着一张脸,“师姐……我还有两个徒弟要教呢。”
“没事这期间,我会亲自教导他们的功课。”凤朝看了一眼林渡,“林渡书都是我教的,你看看她现在的素养。”
林渡想到了那个书里的小人,嘴角一抽。
雎渊一个事业有成的中年修士此刻当着一帮新弟子的面,被大师姐训得头都不敢抬,缩着头跟鹌鹑一样乖乖听训。
林渡下了船拢了拢大氅,看到了凤朝身后的姜良师兄和那个高大的白发男子。
这是什么奇景,一个自闭死宅一个重度社恐都出来了?
“哟,师父,您怎么舍得从冰窟窿里出来了?”
阎野的神识落到了林渡身上,这小兔崽子居然在幸灾乐祸?
她在幸灾乐祸个什么东西?
快要死了很开心?
很快他就知道林渡为什么那么开心了。
“师父,您猜怎么着,您给宗门灵舰刻的防御阵,它被破啦。”
“阵道魁首,挂牌价五十万,重霄榜第二,给自家人设计造出来的防御阵,被十个腾云境的云盗破啦。”
阎野面无表情地闭上了眼睛,开口声音冷淡,“姜良,去给我那不中用的徒弟看看脑子,我看她只怕也被不干净的东西夺舍了。”
姜良不习惯有这么多人,背着身子,等着林渡自己过来。
林渡抬脚走了过去,手腕被扣住。
“威压之下强行动用灵力?你想找死?”姜良冷声道。
阎野眉头一动,抿着唇,身上气息愈发冷寂。
“死不了,不是有五师兄吗?你可是活判官啊。”林渡依旧嬉皮笑脸。
姜良骂了一句,“我就是真判官,要你再这样,你的名字我一天能在生死簿上划四五次。”
“你知不知道你的心就跟碎了的琉璃重新按原样拼起来的一样?但凡有个大波动,就又该四分五裂了。”
林渡咧着嘴笑嘻嘻的不说话,被阎野又敲了个暴栗。
“蠢。”
“我再蠢炼制的防御阵可没有被打破。”
阎野狞笑起来,咬紧牙根挤出话语,“你就打算拿这件事笑我一辈子?”
“昂,不能吗?”林渡有意岔开他们对自己的教训。
“在不能自保的情况下强行逞能的可不是英雄,那是蠢材。”
阎野又敲了敲她的头,“知道了吗?”
林渡忽然仰头笑起来,“那无上宗的宗训在师父眼里,也是蠢材?”
无上宗宗训第七条,若我族道友陷入危困之际,无上宗弟子,当舍生取义,以身救世。
阎野垂眸,灰白的睫毛微微颤动。
“放肆,不许顶嘴。”
林渡:不容本宫放肆本宫也放肆多回了,还差这一回?
晏青忍不住开口解释,“其实小师叔是为了让我们都免受灵力威压的波及,如果不是那阵法,小师叔或许更难受。”
阎野听到了陌生的声音顿了一下,语气温和了些,“怪我。”
晏青吓了一跳,躬身拱手,“晚辈没有怪罪师叔祖的意思。”
阎野继续开口道,“怪我忘了,坐船的都是一帮孩子,也不知道还有人胆大包天来挑衅无上宗找死,更不知道带孩子的人居然没能力保护孩子,所以没加抵御灵力威压的阵法。”
晏青面色一僵,他大概知道小师叔的那张利嘴是随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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