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御南摇了摇头,神情带了严肃:“厅南,给我句真话,你舍得放下晚晚吗?”
谢厅南抬眸,认真看着大哥的脸,试图从上面找到些蛛丝马迹。
答案他不假思索,但他不明白,大哥问他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敌是友很重要,这时候,他孤立无援,都是一个人在硬抗。
“实话说,痛快点。”谢御南盯着他,声音不大,份量十足。
“绝不舍得。”四个字,铿锵有力。
谢御南点了点头,这答案他已经猜到,或许,只是让自已的离婚来的更坚定些。
不是舍不得席曼珠,那女人,早已情分全无。是挂着自已的女儿一念。这么多年,谢御南总觉得对她亏欠。
“晚晚的不孕是个什么情况?有治愈希望吗?”
“不是说没希望,但很难。”谢厅南拧着眉,摸出火机,给大哥点上雪茄,自已也点了一根。
“她不只是宫寒的问题,有一种很特殊的病,发作时候全身像冰冻一样。问了很多名医,包括关教授,给了最佳治疗方案,根治方案没有。”
谢厅南吐了几个烟圈,缓了下心情:“她身子弱,试管太痛苦,怕她受不了,她身体的成功率极低,当然,算我自私,我舍不得她去受那罪。
人很乖,喝了快一年中药了,还经常去扎针,微创,折腾着受那罪,大哥,说实话,如果不是考虑谢家,我根本连孩子都没想要。但觉得对不起父亲,对不起谢家,很矛盾……”
谢厅南话渐渐低了下去。
他没想藏着情绪,话语里带了激动,眼角有泪光在闪。
谢御南轻拍他肩膀,无声安抚。
“我明白了,”他看着弟弟:
“厅南,辛苦晚晚了。这样,我和曼珠离婚,你不要觉得内疚,这段没有感情的婚姻,对彼此都是痛苦,早该结束了。”
“大哥?”谢厅南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听说你那里有些东西,都拿给我吧。”谢御南笑容淡淡。
席曼珠的事情,他早就知道。那些东西,也不适合在谢厅南那里一直存着。
婚姻结束的当日,他会当着席曼珠的面,全部销毁,也算给她保留最后的体面。
“我能做的就这些了,厅南,别灰心,你没有对不住谢家,晚晚也是个优秀懂事的姑娘。
我已经经历了无爱婚姻的痛苦,怎么也不会让你们再步后尘。和晚晚好好的!”
“大哥!”谢厅南握住了那个四十多岁,双鬓泛白的男人的手。
谢御南依然是平常的微笑,亲和温润,感染力十足。
那一刻,他觉得谢御南的身上,满是温暖人心的力量。
几日来的阴霾一扫而光,那一刻,谢厅南像个激动的孩子,摸出手机,第一时间拨出了电话。
“在哪里?想见你。”
虞晚晚正在京市大型文化节目的拍摄现场,她是最大的资方。
在颐和园的外场取景。
闲坐在凉亭,品着鲜榨的西瓜汁,一旁工作人员滔滔不绝的给她热情介绍着什么。
虞晚晚没听进去。
只是看着绿树繁花间,款款走来的茵茵“皇后”,一颦一笑间,颇有后宫之主的风范,唇角跟着弯了起来。
林茵的进步让她放心,演什么像什么,敬业精神满分。
拍戏时候从没有大小姐的架子,大热天穿着古装的繁重戏服,一个“热”字都不提。
更欣慰的,是她的拿得起放得下。
谭定松订婚,她自然是知晓的。
从六月的那天起,她的话语里,再也不曾出现“谭定松”的名字。
她说:“订了婚的人了,也算是半个有妇之夫了吧,那么,这人,从此就是未婚少女的绝缘体了。道德问题,再提他,纯属犯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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