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
“然后他反悔了?”
“对呀!”刘寓也是直接叹息了一声,“这有罪犯主动投案当然是好事,为兄当初看着也没有什么问题,因此也就将其关押,然后本想着今日将这件事情禀明圣上。
可还未曾等到为兄禀明圣上,这廷尉府的人和这个家伙...禁卫军中的果敢校尉陈穗就将老夫的府衙还有咱家都给围了。
之后直接从大牢之中将那人提了出来。
然后那人当场翻供说是为兄将他从家中抓来然后严刑拷打让其承认了这件事情。
当初他的身上的确是遍体鳞伤,模样非常凄惨,昨日夜里他来的时候府衙之中大多都已经下衙了,也没有几个人可以给为父作证。
就算是有....他们也不肯相信。
而那人的家人也都出面说他这几日压根就不在家中...甚至还拿出来了他的路引出来。
那的确是半月之前就已经离开了京都去冯翎寻亲,直到昨日下午才回到京都,这人证物证具在...为兄...哎!”
最后的这一声叹息,让他的内心充满了无奈,也让刘陶的眼神变得更加的深邃起来。
他明白,这叹息不是因为他感慨自己这个老猎手被麻雀啄了眼睛。
而是因为这个局...从一开始就是朝着他布的!
只可惜他的这个便宜兄长今日才想明白。
“罢了...”刘寓看着自己儿子这一脸沉默的表情也没有真的将希望放到他的身上,“这件事情是为兄的过错,只是不能让吾弟你再和之前一样了。
不够你大可放心,为兄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得保住你...”
“算了吧,等你拼了老命估计我这个当弟弟的也活不了了。”刘陶直接撇嘴冷笑了一声,然后看向了那什么陈穗。
“这位...陈将军?”刘陶也不太清楚自己应该如何称呼面前这个家伙,只能是冲着他稍微拱了拱手,“不知道将军今日为何要包庇罪犯,枉顾国恩啊?”
“嗯?”本来还是一脸冷笑之色的陈穗听到刘陶这话之后直接就愣住了,“你什么意思?”
“陈将军不要动怒,圣上给我兄长的时间明明是三日,如今距离这圣上给出来的最晚期限明明还有半天的时间。
你却是带人将我等团团围住,不让我等继续探查真凶,你这不是包庇罪犯又是什么?”
“你...”陈穗也没想到这刘陶是真敢胡搅蛮缠,“吾等乃是奉了陛下之命...”
“请不要什么事情都往陛下身上拉扯,陛下可没有让你们枉顾国恩包庇罪犯!”刘陶大喝一声直接打断了陈穗的话语,然后在他开口之前继续说道。
“家兄本想用昨日那人来将真凶拿住,此乃....嗯...诱敌深入之策!
但那廷尉府为了能够抢夺功劳不顾身份冤屈了我兄长,你们竟然还助纣为虐要将我等全部缉拿从而为罪犯逃跑争取时间。
你们就是这么回报陛下大恩的么?”
刘陶说完之后直接朝着刘寓眨了眨眼睛,“兄长,是不是这个事儿!”
“嗯?”刘寓此时直接原地愣住,然后...
“对,老夫就是这么想的!”
“放屁!”陈穗被刘陶这么一顿胡说八道直接给气着了,看着父子两人就冷笑了起来,“你们都要草菅人命了,如今证据确凿...”
“哪里来的证据?”
“人证物证具在,那无辜者的家眷都已经..”
“我父可将结案文书禀明圣上?”
“....这...”
“那可将文书禀明尚书台结案?”
“这....”
“那可将其直接拉赴菜市口斩首?”
“....”
“他什么都没做,你们就凭借几名刁民的一面之词将我兄长的所有计划全都大乱,而且还敢欺瞒圣上,你们该当何罪!
兄长,还不立刻进宫去状告他们!”
“......”
什么叫做理不直气还壮?
这就是!
陈穗看着一唱一和就要把事情黑白颠倒了的刘家兄弟,那脸都直接阴沉了下来。
“尔等简直放肆!”
“是不是放肆自然由陛下圣裁,难不成就凭你这牙尖口利之辈肆意搬弄是非不成?
今日你既然自投罗网,那立刻和老夫去面见陛下,走!”
刘寓看着那一脸沉思模样的弟弟,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一般,直接一把抓住了陈穗的手臂就要朝着外面走去。
“刘寓,你立刻将我家将军放...”
“放肆!”刘寓直接朝着那禁军就是一声怒喝,“老夫乃是京兆尹,乃是陛下的心腹之臣。
今日是要去带着这奸佞之徒前去寻找陛下,尔等乃是陛下亲军之一,为何要阻拦圣听?
尔等是要犯上作乱,是要意图谋反不成!”
刘寓此时充分发挥出来了什么叫做朝中“重”臣,作为京兆尹还是做了十几年的京兆尹。
在这乱局之中,他刘寓要是没有点本事恐怕早就连骨头渣子都被吃干抹净一把扬了。
这一手扣帽子端的让众多禁军士卒不敢再过多放肆。
而那陈穗此时想要抗拒,但是他本就不是靠着勇武进入禁军的,而那刘寓偏偏是个雄壮的。
此时那右手宛若铁箍一样死死抓着他将他拖着朝着那皇宫的方向走去。
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刘寓才是禁军大将呢!
“刘寓,你不要不知好歹,你就算是要拖延时间,你也莫要将自己的后路给堵死了!”
“老夫怎么做,就不用你陈穗将军多说废话了!”此时的刘寓直接朝着那陈穗流出来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我大汉三法司之中的廷尉府啊,竟然和你们禁军之中的果敢校尉不知不觉的勾搭在了一起。
你们还真是....干得漂亮啊!”
“你...我等乃是听从陛下的命令...”
“是不是听从陛下的命令那就要看陛下怎么看了,走!”刘寓再次一用力直接将他拎了起来,朝着那远处的皇宫方向走了过去。
此时在刘寓的心中,则是忍不住想着那个现在谁都没有注意的弟弟。
“希望你能赶紧将这件事情解决吧...都说你的才华比老夫这个当兄长的高数倍,只可惜不走正道。
如今不管是正道还是外路,且看看你这路...怎么走吧!”
与此同时,刘陶看着就这么宛若闹剧一样“收场”的庭院,看着那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的仆从还有护卫们。
直接伸出手点了点那个想往后躲藏的护卫,刚刚就是他把自己诓回来的。
“来人!”刘陶直接开口让人将这个家伙抓住,“送到厨房...扒了皮!”
“....”
“陛下抄家的旨意可还没正式下来呢,你们还算是我刘家的家仆..杀了你们倒也应该不算犯我大汉律例!
不过我等要是被抄家...你们似乎也落不得好的!”
就这一句话直接让众人回过神来,几个眼疾手快的立刻将那个惊呼逃窜,想要躲藏的家伙就给摁了下来。
“别乱动...要不然一会儿扒皮的时候会很痛的!”刘寓说话的功夫直接踩断了他的两个手指,顺带出了一口气。
“另外...烦请太孙了!”毫不顾忌做完这件事情之后的刘陶再次看向了一旁的刘程,然后轻声拉着他去了另一边。
“小子听闻太医署有一名医名唤皇甫谧,也被称之为皇甫一针。
烦请太孙去将他清理啊,然后让他直接去京兆尹衙门!”
刘寓知道时间紧迫,现在虽然有看守,不过此时那管事儿的已经被刘寓拖走了都。
剩下的人可拦不住他!
果然,这负责留守的禁军士卒挡不住刘陶的胡搅蛮缠,在一阵忽悠之下只能跟着刘陶一起朝着京兆府衙门而去。
那京兆府衙门在京都西边的光德坊东南隅,距离此时的刘府倒是不远。
太医署的人自然不敢违抗刘程的召唤,不管去哪里,那皇甫谧除了给刘冯诊治之外,还是不敢耽误的。
而刘程则是装作一个局外人一样,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跟在了自家的这个好友身后。
想要看看这到底有什么事情。
此时那京兆府衙门已经知道了刘寓的事情,当他们知道了这刘陶竟然还能够“带着”禁军前来的时候。
两位京兆府少尹直接就愣了。
甚至于一种荒唐的想法从他们的脑海之中出现。
“早就听说那位公子不是人,这家伙...不是是将亲兄长给卖了吧?”
“.....应该...应该不至于...”
“有什么不至于的,你不知道这位是什么人了么?
他虽然不是什么京城豪门,但也是正经儿的皇亲国戚出,而且他也是当年的大司徒刘晔公的小儿子,还是老来得子的那种。
平素里就最受宠爱,咱们那位京兆尹对他又是那么荣宠。
这在京师谁不知道他的名声,吃饭不给钱还砸了人家的店,去娼馆从来都是挂账,走的时候还得那点的那种。
虽然不算是大奸大恶之人。
但也是全京师颇为有名的那个纨绔子弟,被当地百姓称之为活阎王...”
“可那也不是大奸大恶...”
“行了,来了来了,小心点,这怎么还看着就感觉来者不善呢...”
“谁知道呢!”
虽然两个人的脑洞比较大,不过在得知对方直奔衙门而来,也是立刻带人前去迎接。
而此时的刘陶直接走在所有人的前面,那耀武扬威的模样不像是被禁军士卒看着。
反倒真的是带着禁军士卒招摇过市一样。
“莫要多说什么废话,带我去大牢!”刘陶看着那不知道是不是要拜见行礼的两个少尹,直接抬脚就朝着里面走去。
而且还一脸自信的让他们将自己带到那牢狱之中,他要去看看那个将他亲兄长这个老猎人给啄瞎了的小麻雀。
“这...”
“还有,去给禁军的兄弟们弄些吃喝,这一天累死累活的陪着小子满京城的乱窜,也不知道体谅一二。
那个...几位禁军的兄弟,想吃什么就直说,就记本公子的名字!”
“....”这几名跟着的禁军士卒脸皮忍不住的抖动,这京都谁不知道他刘家公子刘陶吃饭从来不给钱?
要不是他兄长是京兆尹,这家伙在京都都不知道挨了多少闷棍了。
不过此时那两个京兆府少尹之一的荀禹向来是这刘寓的心腹之人,如今看到刘陶的这么一副做派。
虽然不知道这位公子哥的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
但是却明白这位少公子似乎是在做点正事!
毕竟如果是想要“弑兄”的话,倒是不用来这里去找那个已经几乎成了铁案的犯人。
“覃怀!立刻去给几位禁军的小将军们买些酒肉来,速去!”
“公子...请随我来!”
荀禹说完之后便直接躬身领路,不给另一个少尹说话的机会就将那刘陶带到了那京兆尹内部的牢狱之中。
见到了那个浑身凄凄惨惨的犯人。
当然,这个时候...一些“闲杂人等”就已经被清理出去了。
“就是这个家伙当场翻供害了我家那位不小心的兄长?”
“是..”
“你的案卷给我!”刘陶随手将那刚刚准备好的案卷拿过来,然后随意翻转之后嘴角露出来了笑容。
“你们并没有给他验伤做记录?”
“这....当初他来到时候身上已经是这个样子了,而且也都是新伤,所以我等就没有...”
“那简直太好了!”刘陶直接露出来了一个笑容,“打断两个手指头,顺带拔了他十根指甲再说!”
“嗯?”
“去做!”刘陶看着那一脸惊恐的犯人,露出来了一个很是诡异的笑容。
“这年头,当真是个什么东西都能够在这京都蹦跶了。
这等人...你现在不剁碎了他,是留着冬节么?
反正也没有给他记录伤势,再多加点也没人知道,不是么?”
“.....公子,要不先问问?”
“你在教我做事?先打!”
伴随着刘陶的怒吼之声,这牢狱之中也终于开始了新一轮儿的动静儿。
“啊!”
惨叫的声音从牢狱之中响起,那刚刚得了酒肉的禁军士卒就要冲进来阻止。
但是刘陶却是直接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诸位就在这里看着吧,这是我父亲交代的审讯之事,难道我京兆府审讯自己的犯人还有了过错不成?
今日诸位禁军的将军们既然都在这里,那正好当个见证,看看小子这审讯可有什么问题!”
刘陶说完就直接让人再掰断那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犯人一根手指头,让他好好回忆一下痛苦的滋味是什么。
就刘陶这副模样,那些禁军士卒看着就一脸的黑线,就这个家伙,明目张胆的严刑逼供这能没问题么?
可这种事情...他们该怎么说呢,他不犯法啊!
刘陶看着这群禁军士卒不再多言,也终于回到了那倒了霉的犯人面前,然后缓缓蹲在了他面前的一个安全位置。
“现在...是不是可以说点什么了?”
“我说什么?”那犯人压根还没反应过来呢,上来就被敲断了三根手指,此时双眼赤红得看着面前的刘陶,“你倒是问啊!”
“嗯...我不知道我要问什么。”
“.....”
“要不你随便说说吧,说出来什么我想知道的...我就不折腾你了。”刘陶说着还非常开心的将一旁那已经双股颤颤的皇甫谧,很是开心的朝着众人介绍道。
“这位就是京城名医,鼎鼎大名的皇甫一针,无论是什么疑难杂症,不孕不育,只要一针保管药到病除,起死回生!
今日就让这位吴先生...专门伺候阁下,保证本不会让阁下有任何的问题!”
“你...你这贪官污吏...”
“掌嘴!”刘陶没有听人骂自己还怡然自得的兴趣,这边一开口,那边两巴掌就已经抽过去了不说,势大力沉直接抽出来了这家伙的一颗后槽牙。
看着终于再次安静下来的犯人,刘陶直接叹息了一声。
“你这个人,怎么就不知道开口呢...那个...荀禹!”刘陶一边让人继续对那犯人进行惨无人道的折磨和殴打,一边将那荀禹叫了过来。
然后对着他一阵耳语...
“公子,这...”荀禹作为杨容的心腹之人,他现在自然是想要站在杨容和刘陶一方的。
但是...刚刚刘陶说的话实在是有些太过于耸人听闻了些!
“莫要废话,速去!”刘陶的眼神直接冷冽了下来,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声音说道,“你乃是老头子的心腹,若是他出了事情,我这个当弟弟的跑不了。
你觉得日后你还能在这仕途上厮混?
你可是堂堂的京兆府少尹...不是什么衙役捕快!”
听到这句话之后,那荀禹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但是也明白刘陶所言不假。
而此时,刘陶再次给了他一个并不算太合理的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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