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未央宫。
李儒冲入宫中。
他情绪激动地大喊:
“将军,朝廷退兵啦!”
“将军,你在哪?”
李应从龙榻上爬起,将几名宫女推开。
听闻消息,李应大喜,再次跟李儒确定消息。
李儒激动地点头,朝廷围攻长安快两个月,终因粮草耗尽而退。
铿——!
李应高兴地几乎癫狂。
他拔出佩刀,抓起脚边一个表情呆滞的宫女砍下其首,然后捧着脑袋饮用从脖子断裂处流淌的鲜血。
“好血酒!哈哈哈哈!”
李应狂笑。
李儒面色如常,对此见怪不怪。当年董太师,还有李应伯父李傕的残暴比李应更甚。
李儒跟李应提议:“将军,当务之急,应该派人联络黄白城,告知大将军。”
“好!”李应抹去脸上血迹,叫军士去黄白城通风报信。
军士出城,听闻朝廷大军已经分三路撤走。
一路打着“汉安西将军马超”的旗号,人数大约四千多,向西撤走。
一路由镇西将军段煨统领,人数万余,朝东撤去。
还有一路打着建忠将军梁兴的旗号,人数仅千余,往南边的蓝田县撤退。
朝廷收复长安的计划暂告失败!
那日军事会议后。
马超被迫于段煨的压力,加大了攻城力度,以致于六千西凉军死伤过千。
马超麾下部将个个带伤,就连马超本人也登城参加过战斗,肩头被人砍了一刀。
当然,段煨所率的军队死伤更多,超过五千。
段煨当年从凉州带来的兵马几乎折损殆尽。
这也意味着段煨脱下了“凉州军阀”的外衣,彻底成为朝廷军将。
可即便朝廷军拼尽全力,也未能攻克城墙。
原因主要是李傕军最后剩下的几千西凉军个个都是精锐,不管是盔甲、武器、作战经验,都比朝廷刚聚集起来的义军厉害。
战前李儒和李应还曾开放府库,分赐军士钱粮财物,确保忠诚度。
所以,长安城中虽只有守军两三千,却完美地守住城池。
直到十二月底。
朝廷军的粮草终于耗尽,段煨和马超只能无奈请求钟繇退兵。
雍州刺史钟繇为此大为光火,派别驾张时到军中责备段煨和马超,说他们督战不力,坏朝廷大计。
马超为此跟张时大吵一架。
马超倒不是真认为钟繇说得有问题。
长安没打下来,的确跟他马超督战不力的关系贼大。
马超吵架是因为他为段煨感到难过。
段炅死了。
伤重不治而死。
段煨失去唯一一个儿子,而他已经年近五旬,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生一个。
当着众人的面,马超对张时说:
“战事不利,责任在我!朝廷若要追责,我自一人承担!”
“但尔等休得再言军将作战不力,段公独子战死沙场,怎能说是军将不出力?!”
张时得知段炅死讯也很惊讶。
他向段煨告罪:“段镇西,张时失言,万望不要怪罪。”
段煨神态愁苦:“战事失利,吾之责也,钟元常所言不错,我自会向朝廷请罪。”
张时见状不好再说什么,随即返回郑县向钟繇报信。
钟繇闻讯,感觉自己之前话说重了,于是亲自写信给段煨道歉。
同时在给朝廷上报的奏表中,钟繇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表示西讨大军未能攻克长安,全是因为他钟繇督办粮草不力。
奏表送至长安,百官听后都称赞钟繇:气量恢宏,能担大任。
天子因此没有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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