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街，鸭店。
一个身形稍矮的男子正和另一高大的男子站在二楼。
“东家，再这么下去，非得亏本不可。”高个男子说。
他侧身低头看着身边的东家，她耳朵上的耳洞清晰可见，脖颈也没有喉结，再加上莹白的小脸，一看就知道是个姑娘。
高个男薄唇勾了勾，心想她这东家吧，当真是胆大。
姑娘家的，竟然做这种生意。
女扮男装的秦槐也有些苦恼，已经在亏本了。
不过她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赚钱，只不过是想做个诱饵，引诱刘氏而已。
鸭店虽好，可在这个时代，并不像青楼那么好做的。
她这里不能像青楼那样，叫几个人在门口拉客，得隐蔽，不能搬到台面上来。
客源也少，不像二十一世纪。
现代若是哪个酒吧夜店有男模的话，一个视频发出来，那单身的女性闻着味就去了，上下其手不说，还会拍个视频发社交账号上。
可这里不行，女子连家门都难出，更别提出来找乐子了。
“亏就亏吧，以后干不下去了，把楼卖了，咱们平分。”秦槐稍稍抬头，看向身边这个······姐夫的弟弟。
庄云寒是庄家并不起眼的庶子，是姨娘所出，亲生母亲已经去世了。
他长期混迹秦楼楚馆，对这门生意十分精通，上京城最大最火的百花楼就是他在经营。
当秦槐找上他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出来她是女儿身，一听她是来找自己合伙做生意的，庄云寒更是来了兴趣。
看来他妓院龙头的称号还不够响亮，一个小姑娘竟然不怕他？不怕他逼良为娼啊？
秦槐是一点都不担心，首先这个人她本来就是知道的，虽然小说里对他描写不多，但是秦槐对他印象深刻。
庄家的人，未来的下场都不好，就庄云寒独善其身，他肯定是有自己的门道的。
当庄云寒听了秦槐的想法时，他久久没回过神来，这世上，竟然还有比他胆子还大的人。
一开始秦槐说想开个鸭店，庄云寒还以为是开酒楼。
秦槐却说是卖艺也卖身的男人，庄云寒嘴里的茶忍不住喷了一地。
庄云寒着实好奇，这姑娘脑子里还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于是二话不说就给她找了个地方。
秦槐把母亲的私产和嫁妆卖了些，跟庄云寒合伙开起了鸭店。
开业初期，别说客源了，连员工都找不到。
后来秦槐和庄云寒去了上京城最穷的草棚街，以高价买了几个长得还算看得过去的男子，丢进庄云寒的百花楼培训了几天，就匆匆上岗了。
张夫人也确实来过，只不过是来跟秦槐传递消息的。
如今刘氏对张夫人十分信任，两人无话不谈。
刘氏放印子钱赚了不少，最近胃口越来越大了，秦槐就等着她什么时候把银子全投进来了。
鸭店上下三层楼，外头看着挺惹眼的，其实里头很简陋。
秦槐早就想过来，这里亏的钱，就只能从刘氏手里掏了。
天快黑了，秦槐回来秦府，没法子，家里有门禁。
秦槐刚摸回自己院子里，秦杳就在不远处的假山后头冒出了头。
“你说她忙活啥呢？最近每天都往外跑，天擦黑了才回来。”秦杳摸着下巴思考。
一旁的紫荆摇头，表示不知道。
“她不会是······会情郎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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