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粗看,并不像画像上的永昌郡主。
然而,其后脑勺处的胎记,与密令中所言的永昌郡主胎记形状类同。
这孩子的眉骨、山根,与永昌郡主也有六七分相似。
起初他们并不肯说,那郑夫人更是越发跋扈。
甚至搬出县令的名头来,想要吓退他们。
张将军直接动用军中手段,逼问这里的管家。
管家哪里禁得住,一棍子下去,还没等第二棍落下,就忙道:“我说,别打了,别打了!”
如此,便知道这孩子非是当家夫人的亲子,而是他们所谓的“小姐”,也就是曾经的奶娘所生。
那奶娘的画像,本就与永昌郡主画像相似。
因而,这孩子很可能是永昌郡主的孙辈。
只这一点,他们就逃不了。
至于到底是不是,慢慢再查验便是。
此行,他也不算是一无所获。
眼前这群人,敢虐待皇亲国戚,没一个跑得掉。
张将军看了怀里的孩子,他意识模糊,正呢喃着要奶娘。
孩子后背衣衫湿透,还是冷冰冰的,肚子更是干瘪,脸上还有脏污,可见并没有人尽心伺候。
张将军是一介武夫,能用武力解决的事,哪里肯慢吞吞讲逻辑道理。
在郑员外第二次索要孩子时,直接道:“给我打!”
一时间,郑家哀声四起!
郑员外这才觉得不对劲,他是在场唯一没被打的,只因还顾念他是枣儿的生父。
但在皇家尊严面前,他也仅这一层身份可用。
暂且可用。
刘大人也在心里摇头,若是这人待那“奶娘”好就不说了,日后有的是富贵等着。
谁让他们作恶,不仅虐待,还将人放走,如今更是生死不知。
无论如何,他们只能先将枣儿带走。
至于永昌郡主和她的女儿,只能留下人手继续查探。
安国公府那边可等不了太久。
郑夫人还在等着哥哥来为她报仇。
可她等啊等,只等到哥哥一个大耳光子。
以及哥哥被摘下官帽,家产充公,差点问斩的消息。
他们一家和郑家沆瀣一气,在苍山县作威作福,早积怨已久。
各种罪行罄竹难书,根本不敢再继续闹腾。
他们哪里敢伸冤?
全家如过街老鼠被赶出苍山县,过着乞讨为生的日子。
哥哥被罢官免职,郑员外被带走了。
家中,奴仆早就另谋出路,妾侍姨娘也卷了最后的钱财跑路,郑夫人也好几次死里逃生。
恍惚间,郑夫人忽然想到,曾经有那样一个姑娘,是她在逃荒路上捡到的。
那时候,她眼里有着些微的世故,但更多还是澄澈和天真,她像是捡了个狗一样,把她捡到了身边。
从不曾真心待过她,却没想到,她竟然勾引了自己的夫君,还剩下一个贱种。
如果当初……
“早该杀了她的。”冰天雪地了,却只能衣衫褴褛的郑夫人,一路都在念叨,“早该杀了她的……都怪她,都怪她……”
话说两头,郑家与郑夫人一家落难的同时,正在望北郡府城里的王老太太等人,却过着格外舒坦的日子。
王老太太坐在府城知府的私人府邸内,手上端着上好的茶。
旁边的侍女低眉垂首,为她捧暖炉,燃着熏香。
再下一位,王传富、王传贵和王传满三兄弟,都忐忑不安地坐在凳子上。
“娘……”王传富紧张极了。
王老太太眉也未动,啜了一口茶,这才说:“怎么,凳子上钉钉子了,硌着你那尊贵的腚了?”
王传富:“……”
“咳咳咳咳咳咳!!!”望北知府刚踏进门口,就听到这话,差点没被口水给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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