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视线定格在花青颜身上,弯长的细眉挑了挑,颇具邪气。
“你刚刚说,这二人是匪徒,进了村,却什么人都没杀,只为偷一点粮食?”
花青颜波澜不惊,颔首,“回贵人的话,正是。”
“那本王倒是好奇,这二位匪类既然说自己是南方逃难过来的土匪,那应该衣衫褴褛才对,怎么还有闲钱置办夜行衣,是他们在说谎,还是……你在说谎?”
咯噔!
花青颜心里一惊,抬头对上夏王那点着泪痣的狭长双眼,心里弯弯绕绕仿佛被人看穿了一样。
但转念一想,她有什么好惧的?
她就是个普通农妇,夏王的心思打到她身上,直接装傻就好了啊,看穿就看穿咯!难道夏王还要跟她一个农家女子计较不成?
“回王爷的话,民妇不知道。人心隔肚皮,他们为什么有闲钱置办夜行衣,这应该问他们,不应该问民妇这个苦主。”
“呵呵!你倒是不卑不亢,见了本王一点都不怯场。”
夏王用折扇挑起花青颜的下巴,凑近了低声说,“本王记住你了。”
……
他直起身子,抬头看向吴县令,“还要本王教你断案不成?”
“下官刚从主簿升上县令,确实还有些费解之处,请王爷不吝赐教。”
吴县令还算聪明人,如果这事儿是简简单单的匪贼案件,夏王何须来凑这个热闹,分明是,与他有关……
但这种时候,蠢人才是聪明人。
夏王淡淡瞥了吴县令一眼,又给自己身边的随侍递了眼色。
下一秒,两个杀手脖子上就多了一道血痕,倒在地上睁大着眼睛。
“啊——”村民们被吓得抱成一团,花青颜也是瑟瑟发抖。
这就是古代皇权,二话不说,就能要人性命!
她攥紧拳头,努力克制自己的恐惧。
夏王淡声道:“把这两个匪贼挂到城墙上曝尸,杀一儆百,若还有逃荒难民胆敢落草为寇,为祸百姓,便是这二人下场。”
吴县令心头空落落,凉飕飕的,赶紧作揖吩咐差役照做,给两个黑衣人换上了褴褛的衣衫,俨然是流民模样,送去城门口挂了起来。
花青颜完全看不懂夏王的心思,但她知道这事一定要告诉顾长松,让他多加防备,便和其他村民一样匍匐在地上,恭送夏王离开。
等夏王离开,吴县令让村民们散了,一回到家,众人就叽叽喳喳忍不住把这事传了出去,说夏王亲自出手震慑匪类,以后没匪徒敢打云苗村的主意了。
渐渐的,云苗村来了‘匪贼’这事儿,从刚开始的草木皆兵,到现在宛如蒲公英一样,风一吹,再找不到蛛丝马迹。
花青颜明白,这对于普通老百姓而言,是好事,可对于顾家而言,顾长松和夏王这样的狠辣之辈站在对立面,一朝事败,就是灭顶之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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